在進行全身消毒時,我的助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
“林醫生,要不然還是換其他醫生做這場手術吧。”
我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丈夫給自己的妻子做人流手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未免太過於殘忍。
更何況每次手術全麻過後,我的妻子嘴裏都會吐出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她說。
顧先生,我真的愛了你好多年。
顧先生,謝謝你成為我年少時救贖我的光。
顧先生,無論如何,我也要為你做點什麼。
她嘴裏的顧先生,是她學生時期的資助人顧雲錚。
那時候的她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裏長大,早早就被要求進廠打工,是這位顧先生的資助才讓她走到現在。
她深知自己和那位天之驕子永遠隻能停留在資助人的關係,卻依舊癡心不改。
一年前,顧雲錚病入膏肓,但膝下無子。
顧氏家大業大,旁支親戚對其虎視眈眈。
沒有子嗣,這家業早晚得落到別人手裏。
顧家情急之下,便暗地裏尋找能為他留下子嗣的女人。
徐沐妍知道後,便立刻找上了門。
她說她不求什麼,隻想報答那道曾經照拂過她的那抹白月光。
我身為她的丈夫,也曾試圖勸過她,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生育對女人來說太過傷身體。
她卻抬頭看著我,眼裏透著嘲諷:
“既然傷身體,那以後你的孩子我就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