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誓言隻有在愛的時候會作數。
沈之洲瞬間沉下臉,眼底掩飾不住的震怒。
他走上前猛地扼住我的手腕:“南梔你什麼意思,你難道忘了......”
我眼神冰冷,一節一節地掰開他用力到泛白的指節。
任憑尖利的匕首在心頭不斷攪動,一字一頓道:“對,我忘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即使走出去很遠,也能感受到背後沈之洲灼熱的視線。
在我攔住一台計程車的時候,他神色焦急地跑過來:
“這麼晚打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回應他的隻有我無盡的沉默和摔門聲。
看著後視鏡裏僵立在原地的沈之洲,我低聲喃呢,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我翻著通訊錄,遲疑了一會撥通了閨蜜蘇晴的電話。
當初她和男友分手之後就留學新西蘭,沒多久就努力開創了一家移民中心。
察覺到沈之洲的異樣之後,我也曾在半夜輾轉反側時壓抑著哭腔問蘇晴為什麼。
她沉默良久,最後問我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在秋千上的對話。
“我想好了,明天就去找你。”我語氣堅定。
電話那頭蘇晴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欣喜:
“好呀,就等你呢,當初買下這個小院的時候,我就給你留了一間房。”
掛斷電話,胸口一直壓著的那塊大石好似突然消失。
降下車窗,晚風伴隨著一陣桂花香撲麵而來。
南梔,你又自由了。
沈之洲幾乎和我同時到家。
看來,這次他沒有繞路。
他拉著我的手腕,眼尾微紅,啞著嗓子說道:
“南梔,我胃不舒服。”
這是他一貫的示弱方式,說起來也挺可笑的。
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他,就是給我一個台階下。
換做往常我一定會翻箱倒櫃地找醫藥箱,去廚房做一些溫熱的湯食。
可現在,我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轉身去客臥。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久久等不到回應之後,逐漸沒了動靜。
翌日清晨,沈之洲攔住我,語調裏帶著幾絲討好,溫聲細語地說道:
“今天和我一起回家陪媽媽過生日好麼。”
他的家人一直都不喜歡我。
認為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女人配不上千億集團的獨子。
無論婚前婚後,他們都不允許我參加家族的任何聚會。
起初我很羨慕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央求著沈之洲幫我緩和關係。
可他卻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腕表,神色淡漠地說道:
“你一直都是孤兒,怎麼結了婚就突然想融入大家庭了,沒必要的。”
想到這裏,我嗤笑一聲,拂開他的手:“沒空。”
沈之洲的臉色瞬間鐵青,他一拳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南梔,你差不多得了。”
“從昨晚到現在我忍了你多少次了。”
“行,沒空是吧,你最好一直這麼有骨氣,別到時候又跟條狗似的求我。”
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猛地撞開我走出門,驅車揚長而去。
我毫不在意地打車前往機場,候機的時候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沈家的微信群裏,
舒妍穿著一襲高定長裙挽著沈之洲的胳膊,揚著得體的微笑站在旋轉樓梯上。
她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親昵地附在沈之洲的耳畔說些什麼。
沈家那群一直不待見我的人不斷地發消息敲打著我:
“這才是沈家要的識大體,上得了台麵的媳婦。”
“今天哥哥帶來的女伴也太美了吧,真希望她是我的嫂子。”
我冷笑一聲,將剛剛擬定好的離婚協議發到群裏,順便發了個紅包:
“這兩百就當我隨禮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退出群聊,關機。
航班直飛新西蘭,一下飛機剛打開手機,震動的信息差點將我的手震麻。
幾百通沈之洲的未接來電,和他無數條信息:
“南梔,你誤會了。”
“南梔,你別不理我,聽我解釋好嗎。”
“南梔,你在哪裏,我現在就去找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