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我和顧宴租的房子，手腳冰涼。

脫下衣服站在熱水裏才剛有了些熱意。

鏡子裏的疤痕已經很淡了，我本想在婚禮上跳舞給顧宴一個驚喜的，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五年前的顧宴癡迷的看著我，愛上我跳舞的樣子，現在的顧宴厭惡還來不及。

我蜷縮在沙發裏，不知何時睡著，巨大的關門聲將我驚醒。

看著我等著他，顧宴難得緩和了語氣，

“這是秦歲歲給你買的祛疤膏，我知道你身上有殘缺所以心裏陰暗。

但你能不能跟人家學著點，別心胸這麼狹隘？

聽我的，明天請歲歲吃個飯，跟人家好好道歉，別一點社交都不會。”

我接過祛疤膏，包裝看起來像是三無產品，封口不知道被誰撕開了。

產品配料表第一位是蘆薈，我對它過敏。

“這個我用不了，我......”

顧宴聞言把祛疤膏扔在地上，濺了我一身。

“江嫻！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臉了？別以為你救過我就能端著了！愛用不用！”

“不愛用，我困了，先睡了。”

我擦了擦手，轉身離開，背後的顧宴臉上閃過一絲無措。

我想起我剛有疤痕的時候，顧宴托人從國內國外買了幾十種祛疤膏。

他翻遍配方表查看有沒有對身體不好的物質和過敏原，再根據我的喜好程度選擇我喜歡的香味，每天睡前幫我按摩塗抹。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厭煩幫我了，一如厭煩現在的我。

顧宴躺在我身側，輕輕把我摟在懷裏，不過他下意識的離我的後背遠了遠。

“還是很嫌棄嗎？”

後背那裏有個碗大的疤，我知道他看著不喜。

顧宴僵硬了一瞬，

“這個疤越看越像撲棱蛾子，你知道的，我討厭那個東西......”

枕巾被打濕，我想起幾年前的顧宴用按摩油拂過我的疤痕，

“你身上的疤痕好像一隻蝴蝶，像你一樣再舞台上閃著光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