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眼前薄霧散去，看著眼前的顧曉芸，我始終沒辦法把她跟那時淚眼模糊，問我是不是傻的姑娘聯係起來。

右耳嗡鳴不斷，口腔的血腥味終於壓下去。

“明天我就離開，還好我們沒有領證，你就不用耽誤工作去辦離婚了，多方便。”

我語氣平靜，嘴角微微抽動，像是真的在替她慶幸。

顧曉芸看著我咬牙切齒地開口：“非要這樣無理取鬧嗎？你到時候求我讓你回來，我可不會心軟。”我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最後再給我個台階。

以前的我肯定順著台階就開始哄她了，可是現在。

我真的無所謂了。

如果早知道她是因為愧疚才跟我在一起，我應該從一開始就不會答應她留下來，哪怕去四處流浪，也好過現在被傷到千瘡百孔。

當初我出來後，為了讓顧曉芸開心就一直在家給她做飯洗衣，心疼她為了一個投資喝得醉醺醺，就四處求朋友給她拉資金。

那時她總是回來得很晚，我給她煮好餛飩，寒冬裏她吃著熱餛飩滿足地對著我笑，我從沒有那麼幸福過，一直以來渴望的家，在那一刻具象化。

可是慢慢地顧曉芸終於坐上了她夢寐以求的位置，她不再吃餛飩了，我們也很少見麵。我求婚她總有一大堆理由搪塞我，終於有一天她答應了。

她說可以先辦婚禮，我開心壞了，拿出所有積蓄為她辦了一場曠世婚禮。可是那天她穿著婚紗說我願意時，看向的卻是我身後的林景深。

朋友說我越來越沒有自我了，我苦笑著說：“曉曉開心就好了。”

我等著她答應跟我領證，她說工作忙，再等等。好，我等，終於等到了第九十九次。

可她還是放了我鴿子。

現在顧曉芸為了初戀，把她追求了八年的工作辭掉時，我明白了。

她不是愛工作，隻是不愛我了。

那這一次，我也不要再等她了。

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

“不重要了。”

我像是在說給她，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顧曉芸瞳孔顫了顫想說什麼卻被我推開。

出了畫室我腳步踉蹌地差點跪倒在地，頭頂一道嘲諷的笑聲響起。我抬頭就看見居高臨下看著我的林景深。

“可真像條喪家犬啊。”

“曉芸可不是你一個破炒菜的能高攀的，現在終於被扔了，感覺怎麼樣？”

他微微低頭睨著我，眼神鄙夷。

我直起身與他對上視線，冷笑起來。

“的確是沒有你一個隻會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夫感覺好。”

聞言林景深臉色一變。

“你以為你為曉芸坐過幾年牢，就你把她綁在身邊了？我告訴你，就算是你們結婚了，曉芸心裏愛的也就隻有我！”

“我們的感情可不是道德綁架來的，不然她也不會為了給我當模特就辭職，你信不信現在我說領證她就能拋棄你跟我在一起？”

他得意地仰起下巴，慢悠悠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