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次去領證那天,妻子顧曉芸依舊遲遲沒有出現。
等我找到她時,她正站在她初戀的畫室。
我指著畫上擁吻的兩人,質問她怎麼回事。
她卻滿臉不耐煩地看著我說道:“隻是畫畫而已,你不懂藝術就不要無理取鬧!”
我沒有再同她爭吵,隻是滿心失望地離開。
顧曉芸以為我過幾天就會像以前一樣求她複合。
可當我頭也不回地走上飛機時,她卻慌了。
......
領證當天,我被妻子顧曉芸放了鴿子。
我從她的閨蜜口中得知她今天一早就去了“雲深”畫室。
我匆匆趕到畫室,卻被眼前一幕刺痛了雙眼。
畫室的門沒關緊,我站在門外,聽著屋裏熟悉的聲音,胳膊如灌鉛般怎麼也抬不起來。
可屋裏兩人的談話聲還是清晰地鑽進耳朵。
“曉芸,留在我身邊吧,許臨楓那破廚子怎麼能配得上你?”
說話的是顧曉芸的初戀,徐景深。
而顧曉芸是已經和我辦過婚禮,隻差領證的妻子。
我握緊拳頭,渾身冰冷卻還是緊張顧曉芸會怎麼回答。
“許臨楓畢竟已經跟我辦過婚禮了,那麼多人都知道,突然反悔多丟人,而且當初他是為了救我才進去的,我不能過河拆橋。”
“算了,不提煩心事了,趁著還沒喝他領證,我們可要抓緊時間過二人世界。”
她語氣裏的厭煩,刺得我心口發疼。屋內又響起曖昧的水聲,我忍不住一拳砸在牆上。
砰的一聲驚起了屋內的兩人。
顧曉芸連忙地披上外套,在看見是我後隻慌張了一瞬就變為惱怒。“你怎麼在這?”她絲毫沒有被撞破的心虛,反而不耐煩地看著我。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昨天已經說好了,今天八點到民政局領證,我甚至狠下心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她,如果今天再放我鴿子,我就再也不相信她了。
那時的她親昵地趴在我懷裏說“這次我肯定不會放你鴿子的,你放心吧。”可我從早上等到天黑,她還是沒來。
這是我第九十九次等她,也是她第九十九次以工作忙為由失約。
如果不是我看到她閨蜜給我發來的畫展照片,我都不知道原來她口口聲聲地工作忙,就是忙著來畫室給林景深當模特。
我看著滿屋的畫框,裏麵都是同一對主角。
顧曉芸和林景深。
我眼睛澀得發疼,忍不住指著那些畫,問她:“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這就隻是畫畫而已,你不懂藝術就不要無理取鬧!”
顧曉芸眼裏是毫不掩飾地嫌棄。片刻看我臉色不好,又放緩了語氣“你先回去等我,明天我一定跟你領證,不過就是一個證而已,什麼時候領不一樣?”
我的心徹底冷了下來,看著麵前衣衫不整的女人突然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