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前夫帶著兒子到主神那裏告狀。
他們說我不顧天道慈悲,罔顧人命。
將他們狐族的恩人廢除筋骨,殘忍虐殺。
他們要我一命換一命,換回他們已死的恩人。
直到主神將我的記憶剝離出來,我死前的慘狀呈現眾人眼前。
而他們口中恩人卻被抓上誅仙台論罪。
曾經厭惡我、憎恨我、漠視我的父子接連瘋魔了。
......
我死後靈魄回到主神身邊。
主神問我:“小九,後悔嗎。”
沒等我答話,前庭雲鶴傳訊:
前夫扶風帶著兒子來狀告惡毒婦人鶴九。
其罪一:不敬尊長不憐弱小。
其罪二:偷盜狐族聖物,占為己用害的狐族子孫死於非命。
其罪三:罔顧天道循循教誨,虐殺狐族的恩人喬沅。
“求天道將鶴九抓住天誅,並將狐族聖物歸還,複生喬沅。”
很不幸,我就是扶風口中的惡毒婦人鶴九。
我的兒子鹿溪聞言跪下佐證:
“願為人證。”
“鶴九傷天害理,不配做我的母親,還請主神做主,除了她的神名,讓她永遠入不得我狐族族譜!”
我看著這一幕,淚水竟然無知覺地湧出眼眶。
主神看向殿上跪著的兩人,沉吟道:“若無罪狀,是為誣告。”
“狐族會受闔族傾覆的劫難,你們確定嗎?”
可我嫁入狐族千年,捫心自問無愧任何人,他們卻要這樣汙蔑我。
我僅剩的靈魄跪在主神腳邊:
“鶴九無錯,請主神做主。”
扶風看不見我的靈魄,更不知道我此時就在主神身邊。
我看著他眸中閃過不屑的目光,似乎篤定他們狀告的罪證是事實。
“狐族扶風,願承其諾,若無其罪,闔族傾覆!”
我冷笑一聲,想起我與他的姻緣,原本就是一場巧合。
數萬年前,我仍是一隻未入道的鶴,扶風則是轉世曆劫的樵夫。
他從猛獸口中將我救下,我欠下了這樁姻緣。
後來扶風承擔起狐族重擔,我也成了主神座下的仙鶴。
為報此恩,我不顧破階的重要時機,執意下嫁。
隻是為了讓他完成君父的寄托,完成狐族興旺的大任。
數千年來,悉心照料,甚至壞了修為也要幫狐族收複失地。
他們才有了如今的居所。
卻終究抵不過橫空出世的喬沅。
喬沅隻是從獸夾中救下一隻小狐狸,就被奉為上賓。
扶風對她一見鐘情,卻礙著我的存在一直無法越界。
自此,我在他眼中變成了阻礙真情的存在。
直到和離我仍舊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似乎是我的存在,才讓他們無法如願。
扶風口中丟失的狐族聖物,我全然不知情。
也不知道這個控訴因何而來。
至於他口中慘死的喬沅,我哪裏來的本事殺她?
反倒是她,在我踏出狐族領地不過五百裏便將我殘忍殺害。
死的時候她攥著我細長的脖子,將我的胸膛破開取出我的內丹一口吞下。
我素白的翎羽被自己的鮮血染紅,又被喬沅殘忍拔下。
我的仙鶴原身則被她做成了一鍋肉湯。
想到生前的遭遇,我的靈魄意識瞬間顫動起來,竟和周遭雲鶴共振發出陣陣哀鳴。
引得扶風與鹿溪都朝我所在方位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