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清的小青梅,生日當天許願說想去北極看極光。
他不顧我即將做的腫瘤手術,轉走了我卡裏所有的存款。
他說,去看極光是葉知知第一次跟他許願,所以他必須滿足。
“你那麼有錢,借我一點又怎麼了,小氣鬼。”
可是跟病魔鬥爭的這兩年,我已經花光了從前做主播攢下的所有存款。
卡裏剩下的,是最後的一百萬。
......
距離手術開始前還有一個小時。
我卻隻能坐在病床上看著一大堆的繳費單發愁,一旁的手機響起,是喬鬆清白月光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她正坐在機場的座位上,身上穿的是新買的高定連衣裙,喬鬆清側頭看他,眼裏是要溢出來的愛意。
她發信息說。
“姐姐你別生氣,鬆清哥哥隻是想要帶我去看極光而已,你千萬別為了我跟鬆清哥哥吵架。”
“不值得的。”
我心情沒回複,剛放下手機,門外就傳來了父母著急的聲音。
“賬上欠費了,馬上就要手術了,鬆清還沒有來嗎?”
看著他們著急的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
我跟喬鬆清的關係一直都比較好,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喬鬆清帶著我的救命錢,跟她的竹馬出去旅遊了這件事。
畢竟他們一直都很看好他。
可是他們縱然再著急,看著我沒有血色的臉頰,母親的聲音還是柔和了幾分。
“必然,鬆清呢?他還是沒有來嗎?”
父親的神色也不太對,但麵對我時,還是強壓著怒氣,盡量溫和地開口。
“馬上就要手術了,現在賬上還缺點錢,鬆清什麼時候能到?”
看著他們關懷的模樣,我再也瞞不下去,隻能實話實說道。
“他不會再來了。”
話音剛落,我爸立即就急了,剛想要站起身怒罵,就被我媽拍了一下,看著我媽責怪的眼神,他強行壓下怒氣,坐下來小聲地問道。
“為什麼來不了?是不是堵車了?要不我去接他?”
我張了張嘴,想不到什麼借口,隻能將事實告訴他們。
“他帶許知知去北極看極光了,現在正在飛機上呢。”
“什麼!”
父母驚呼,可我的思緒卻回到一年前。
我知道許知知,還是在他的生日宴會上,也是在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有一個去國外讀書了的白月光。
他們青梅竹馬,在高中的時候互定終生,可就在高中畢業的時候。
許知知的家裏突然出了事,必須帶著許知知去國外讀書。
而這一去,就是六年,
直到一年前,許知知才孤身一人回國。
一開始的時候,她孤身一個人在國內,喬鬆清對她格外照顧我也能理解,畢竟她在國內就隻有他一個朋友了。
可是直到前不久,我在體檢的時候,突然查出乳腺上有一個腫瘤,在做穿刺手術的時候,許知知一個電話就叫走了喬鬆清。
也是那一次,我跟喬鬆清大吵了一架。
他自知理虧,再加上我的病理結果為惡性,他也在我麵前發誓,說以後一定會跟許知知保持距離。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確實是做到了,他開始陪我檢查,給我做營養餐。
可就在昨天,我臨近手術,卡上的錢突然不夠了,讓他拿我銀行卡去一樓繳費的時候。
我還在天真地以為,他真的跟許知知斷了一切的聯係,他不會為了許知知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可是現在,現實卻狠狠地打了我的臉。
喬鬆清不但拿走了我所有的錢,還拿著我的錢,帶許知知去了北極看極光的時候。
也是這一刻,我才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
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看的攻略,什麼時候定的旅行團,又是什麼時候決定,在我手術的這一天,拿著我的所有錢跟許知知去北極看極光的。
我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去北極的消費,花的都是我的錢!
他用我的救命錢,去完成許知知的生日願望。
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