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就覺得渾身都在冷得發抖。
可能是醫院的冷氣開得太足,也可能是手術室前我太過於緊張,可是看著空蕩蕩的病房。
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落淚。
而我的父母,此時正在門外低聲下氣地求著親戚們借錢給我救命。
我知道,從今天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男朋友為了白月光將我一個人扔在醫院裏。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總得先活下來,才有勇氣去麵對那些是是非非。
也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是喬鬆清打來的。
他終於想起我這個“女朋友”了。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臨近手術,我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也不想再聽他的任何解釋。
隻想要努力戰勝接下來的手術。
可沒過一會,我就收到了一條直播的鏈接,是許知知發過來的。
直播視頻裏,許知知下了車,就拉著喬鬆清的手向著不遠處的極光奔去。
雪白的冰川在極光的照耀下,像是在地上鋪滿了鑽石,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芒,而站在極光下的兩個人,更像是被上天恩賜的情侶。
注定要幸福一生。
而我卻看見直播的評論裏,有喬鬆清的爸媽,朋友,甚至他最好的兄弟。
都在下麵說著祝福話,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而我的爸媽。
我抬頭望去,就見到他們正蹲在門口,一個又一個撥打著電話,低聲下氣地祈求親戚們能夠借錢給我治病,並且保證一定會按時歸還的。
看到這一幕,淚水忍不住地從眼眶滑落,滴落在病床上,我做錯了選擇,現在還要連累我的父母。
悲傷之時,護士過來通知我去做手術。
進手術室之前,爸媽還在握著我的手,努力地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看著我說。
“必然不怕,爸媽會一直在外麵守著你的。”
我伸手想要去摸他們的臉,卻被護士直接推進了冰冷的手術室。
手術的過程對他們來說漫長而又煎熬,可是我對我來說,卻隻是一眨眼的工夫。
再次清醒的時候,對上的,就是父母滿是笑容的臉。
他們拉著我的手說,手術十分順利,我身上的腫瘤已經被全部切除,很小的一個,甚至後續都不需要化療放療,隻要好好休養就行了。
我激動地點頭,一直按著醫生的囑咐治療,可就在出院這天。
我再次見到喬鬆清。
這個時候喬鬆清已經恢複了往日西裝革履的模樣,可是臉上的疲憊依舊在告訴所有人,他很累。
但他還是堅持地走到我麵前,帶著歉意地說道。
“必然,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補償你的,等到你出院了我們就去訂婚紗怎麼樣?”
我卻隻是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接拒絕道。
“不用,你未經他人允許挪用別人的存款會被法律視為盜竊,我勸你最好趕緊把錢還我,不然我報警了”
喬鬆清卻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我,緊皺著眉頭看著我嗎。
“必然,你別說氣話,你知道的,這是知知的生日願望。”
我嗤笑一聲,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反駁他,隻是無所謂地開口。
“隨便吧,過幾天我去把我的東西搬走,你最好趕緊把錢還給我。”
話落,我就徑直地越過了他,向著不遠處的父母走去。
母親心疼地看著我,見我出來,連忙將外套披在我身上,擔憂地開口。
“小心點。”
我點頭,就跟著父母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