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雪委屈的撅起嘴:“為什麼啊?她都簽字了,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對啊,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嗎?
現在為什麼又避而不談了呢?
紀硯低下頭耐心的哄著她,聲音裏的寵溺似乎都要溢出來:“你忘記我們回來是幹什麼的了?”
何如雪搖了搖頭:“沒忘,你快去吧。”
紀硯辭朝著樓上走去,我大概知道他們回來的目的了。
大概又是要回來拿上護照出國旅遊。
跟去年一樣。
但這次的結果應該也不會是我獨守空房了。
紀硯辭走後,何如雪看著滿桌的飯菜,又看了看我,目露譏諷,剛剛的柔弱白兔模樣蕩然無存。
“微微姐,真是抱歉,硯辭非要帶著我出國旅遊。”
“我也不好拒絕。”
“你和他結婚這麼多年,他沒帶你出過門吧?”
見我不答話,她伸出手朝著我展示著食指上的戒指。
“我手上這枚戒指還是硯辭送我的,我都說了我真的不喜歡,他還是要送......”
“這樣尺寸的翡翠戒麵市麵上可沒有多少枚呢。”
聽著她喋喋不休的幼稚炫耀,我忽然覺得很心煩。
我強行打斷她的話,語氣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確實,能恩將仇報的人,我也沒見過幾個。”
看著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心裏的鬱氣瞬間消散了不少。
隻是還沒等我得意多久,樓梯間傳來紀硯辭暴怒的聲音。
“沈懷微,你閉嘴!”
話音未落,紀硯辭便快步走到我身前將何如雪護在身後。
“我說了多少遍不要欺負她,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才離開多久?你又開始了!”
他神色冷峻,甚至聲音染上幾分慍怒。
我開口為自己辯解:“你哪隻眼看到我欺負她了?”
何如雪扯了扯他的衣袖,儼然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我也沒什麼事,我們走吧,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說話期間,她的眼神得意又挑釁,仿佛是要告訴我:“無論你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紀硯辭這才消氣,二人十指緊扣走出了門。
關門前,我甚至還聽到何如雪有些不滿的聲音:“為什麼不簽字啊?你不怕她反悔嗎?”
關門前,我聽到了紀硯辭回答道:“乖,今天是除夕夜,我們不談這些晦氣的事情。”
看著緊閉的大門,其實我的心中還是很不甘心的。
和他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揮金如土,我們用了七年。
這些年他美名其曰是讓我好好養身體,公司的大小事宜都讓他處理。
實則他早已把我手中勢力逐漸吞並,如今我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空殼執行人。
公司的大小事情我再也插不上嘴。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願意離婚的原因。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在我這哪有這樣的好事?
就算紀硯辭鐵了心要讓何如雪乘涼,我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將樹劈成兩半。
第二天一早,我定了一早的機票去了平城的機票。
其實我很早就想來這邊旅遊了。
隻是年輕的時候沒有錢,有錢的時候身旁又沒了人。
我在這邊租了個房間,天氣晴朗的時候能看到巍峨的雪山。
房東叫林序,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說話間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房子大多都偏僻,現在又是旅遊淡季,所以他的租客也隻有我一個。
他聽聞我想攀登雪山,便告訴我最近要下暴雪,所有登山的行程已經被全麵取消。
等到天氣穩定之後才會開啟。
原先就是奔著登山來的,為了這次登山,我足足準備了半年。
正失落之際,他又說:“如果不忙可以先在這住下。”
“這地方除了雪山,還有很多地方可以玩。”
我自然是不忙的,也沒有什麼好忙的,公司的事情不需要我擔心,老公又跟別人跑了。
住在這的第一天,我和他站在門前看了一夜的雪。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拜托他給我找一個好一點的登山向導,哪怕貴一點也無所謂。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拿出手機翻找著通訊錄裏的聯係方式。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原來是運營商提醒我手機欠費的消息。
交了話費後,短信裏彈出來三條消息。
是紀硯辭發來的。
“你怎麼把我微信刪了?”
“去書房抽屜裏找到一個黑色文件打開,把裏麵內容拍個照片發給我。”
“人呢?別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