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公司團建,紀晏讓我下山拿攝像機。
那天突下暴雨,我在回來途中不幸遇上山體滑坡。
死前給紀宴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剛接通,那邊卻傳來兩聲嬌媚的喘息。
“晏哥,你的電話。”
“別管,繼續。”
......
落石砸得車頂砰砰作響,前後的道路都被樹木石頭堵死了。
我進退兩難,幾乎放棄了生的希望。
死前隻想再跟紀晏說說話。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比這落石還要讓人窒息。
我哆嗦著唇,一塊落石猛地砸向了車窗,玻璃瞬間四分五裂。
天邊黑沉沉的,壓得人快喘不過氣來。
我嘶吼著紀晏的名字。
可回應我的隻是幾聲悶哼。
我頹然的放下了手機,運動聲和雨聲混雜在一起,像極了催命的交響樂。
我下意識的撫上了微微凸起的小腹,原本,我是想在今晚告訴紀晏這個喜訊的。
但現在,什麼都不必了。
車子搖搖欲墜,一堆泥土混雜著石頭落了下來,我連人帶車被擠下了懸崖。
失去意識前,我緊緊的捂住了小腹。
這樣也好,有我陪著他,總比讓他一個人死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要強。
閉眼前,我走馬觀花似的回望了我這一生。
不算幸福的家庭,幸得遇見了紀晏。
他教我自信,帶我去看世界。
從戀愛到結婚,我從未想過他會背叛我。
八年的感情,終是走到了這一步。
紀晏想起我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掀開被子,露出了滿是吻痕的胸膛。
昨夜暴雨下了一夜,今早還有些濕冷。
床上的女人發出一聲夢囈,拉著紀晏的手撒嬌道:“晏哥,再睡會兒吧,才八點,也太早了。”
紀晏甩開了她的手,撿起地上的衣服朝浴室走去。
“你也別睡了,夢夢應該快到了,回你自己房間去。”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禁想到了昨晚的低吼,這張大床的床單被套是我親自選的,也是我親手套上的。
我有潔癖,不喜歡睡外麵的床。
可總免不了要出差,所以,每次住酒店,我都習慣了帶一套新的被套。
可現在,這張床卻睡了別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還是我的師妹,也是紀晏的助理。
林佳揚了揚唇,卻沒有起身的動作。
“晏哥,昨晚下了那麼大的雨,說不定路都被封死了,夢姐哪會來這麼早啊。”
“再說了,你不是想跟夢姐攤牌,和她離婚了嗎?”
“正好趁著這次團建,把事情說清楚不更好嗎?”
幾分鐘後,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紀晏出來時,胸膛還在滴水。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林佳一眼,淡淡道:“這是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過問。”
“林佳,別以為跟我上了幾次床,就可以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現在,起來,出去。”
紀晏從不輕易動怒,隻有在別人觸碰到他的逆鱗時,他才會陰沉著臉,周身帶著壓迫感。
曾經的我,也是紀晏的逆鱗。
我那時自卑,別人語氣稍微重一點,我都會臉紅。
因此,我沒少被他的朋友們調侃。
紀晏也因為這發過不少次火,他的朋友這才知道他跟我來真的。
後來,他們再也沒有調侃過我,每次見我都客客氣氣的。
直到現在,我也難以置信,紀晏居然會出軌,甚至,還想跟我離婚。
而我,連一點端倪都沒有發現。
林佳委屈的咬了咬唇,見紀晏還陰沉著臉。
她才不得已起身,白花花的身子多了幾片青紫。
可以想像昨晚紀晏有多瘋狂。
我也才知道,他也有這麼粗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