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走後,紀晏理了理床單,噴了些香水,又打開了窗透氣。
做完這些,他才拿起手機給我打電話。
偌大的套房,隻有紀晏的呼吸聲,和手機的嘟聲。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紀晏皺了皺眉,不懈的打了第二次。
接連幾次後,他終於失去了耐心,臉上的表情煩躁又不耐。
“行啊沈夢,不就讓你去公司拿個攝像機嗎?至於生這麼久的氣?”
“這次我還慣著你,我就是狗。”
我無奈的扯了扯唇,伸手在紀晏麵前晃了晃。
果然,他看不見我。
我也很想告訴他,我隻是當時生氣,可沒多久我的氣就自動消了。
我不生氣,也不會再為他的任何事生氣了。
因為,我已經死了,人死了,心也死了。
隻是奇怪,我死後,魂魄卻沒有立刻散去。
而是不由自主的到了紀晏身邊。
昨晚後半夜時,他摟著林佳的腰睡得很沉。
我趴在窗邊看了他一夜。
我還幻想過,紀晏萬一能看見我,那他醒來時一定會被嚇一跳。
可他看不見,林佳也看不見。
約莫十點時,大家都起了,走廊鬧哄哄的,有人敲響了紀晏的房門。
“紀總,起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紀晏擰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對著門口回道:“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到。”
這次團建的地方選了一個山頂的度假村,這家酒店也是紀家的。
我跟著紀晏到了餐廳,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孔,我心下一緊。
如果我沒死,也沒有發現紀晏出軌。
那麼今天,一定是我最高興的一天。
因為今天不僅是國慶,也是我和紀晏在一起八周年紀念日,我還懷了我們愛的結晶。
可所有的一切,都毀在了昨天。
紀晏掃視一圈,最後坐到了林佳身側。
她受寵若驚的咬著下唇,周邊的同事也用著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
“林佳,你看紀總多喜歡你,這麼多空位,偏偏他就選了你旁邊那個。”
“林佳,近水樓台啊。”
我呼吸一滯,心臟堵得厲害。
原來,公司的人都知道紀晏和林佳的奸情。
隻有我不知道,唯獨瞞著我。
忽然,有人問道:“夢姐呢?怎麼沒下來?”
“昨晚下了那麼大的雨,夢姐應該還沒來吧?”
“能不能給夢姐打個電話啊,要是還在市區的話,我想讓她幫我帶件外套,昨晚下了雨,實在太冷了。”
紀晏掏出了手機,再一次打給了我。
可結果依然不如他所願。
林佳狀似無意道:“夢姐可能還在生氣吧,昨天晏哥當麵給她臉色,又讓她一個人回去拿攝像機,她可能不高興了。”
昨天上山後,我才換完床單被套,林佳就說她忘拿攝像機了。
她滿臉委屈,想自己下去拿。
紀晏卻把目光移向了我,命令似的讓我下山。
我當然不願意去,誰的責任就該誰負責。
可紀晏態度強硬,甚至拿出了總裁的身份。
當時同事都在,我不好和他吵,便生著悶氣下了山。
我本以為,紀晏會先軟下態度道歉。
可到了現在,他還不覺有錯。
紀晏放下了電話,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用管她,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鬧脾氣。”
“別因為她影響了大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