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陽沒再看我,專注開車。
海藍灣別墅雖然沒有臨江而設,但是環境清幽無匹,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
車順著山路蜿蜒而上,我看著疾馳倒退的樹影,有些失神和忐忑。
不知道七年了,我的孩子長得是像我還是像楊國恩。
被楊家抱走孩子的時候,我才19歲。傻傻的相信他們的鬼話,說柚柚有先天疾病,必須到北京治病。
我說我要跟去,楊國恩和他的媽讓村裏的老娘們摁著我,以必須在家養月子的理由,把我關在老家。
我被關了一個月,胸口漲得一直流奶,疼極了,可我的寶寶不在,他被楊國恩一家帶到北京的時候,甚至沒喝過我的奶。
看管我不讓我出村的老娘們是楊家的一個遠親姑婆,做慣了農活,力氣巨大。剛開始對我還好,每天有兩三頓帶著菜葉的湯麵給我吃,後來,不知是不是楊家不給錢了,她對我的態度變得惡劣起來。
給我的食物,饅頭和麵條都發餿。
我不吃,讓她開門放我去找楊國恩,她就抓著我的頭發往實木的床柱子上撞,一下又一下狠狠撞著我的頭。
在我臉上吐唾沫,用土話罵我。
「楊國恩早帶著你的孩子去找他本來的老婆了。你還真以為,給他生一個男孩他就肯要你做他老婆?別做夢!他是村裏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大學畢業就娶了不得了的老婆,你不過是你爸媽撿來養著的野丫頭,叫大明星的名字有什麼用,你這輩子都隻能在泥地裏翻滾,跟老娘一樣!」
噩夢侵襲,我的眼前模糊起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發抖。
牙齒咯吱作響。
「小丫頭!」陳景陽迅速將車靠邊停下,一手捏住我的下頜,想打開我的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