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像是十分欣賞我的局促,好整似暇的問我:「叫什麼呢?」我憋紅了臉,「蔡、蔡依靈。」
「好。」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陳景陽他媽的那句「好」是什麼意思。
更煩惱的是,他若覺得被我那啥了丟麵,讓公司開了我,我接下來接近楊國恩夫婦奪回我的柚柚,又要費別的周折。
陳景陽沒說話。直接掀開被子去了洗手間,很快,淋浴的聲音傳來。
我磨了磨牙,直挺挺地看著天花板,給自己打氣。「蔡依靈,其實你也不虧的,好歹咱也找到了柚柚的下落,還睡了趙安妮妄想都得不到的男人,咱賺了不是!」
別問我為啥知道陳景陽是趙安妮妄想都得不到的男人,公司裏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趙安妮對陳景陽的追舔。
雖說她跟楊國恩才是夫妻,但兩人形若主仆。她隻有在麵對陳景陽時,才會眸露星光,聲音柔的跟水一樣,不單嗲嗲叫陳景陽——景陽哥,還幾次出手,教訓想要接近陳景陽的女人。
別人還說,陳家給陳景陽安排的幾次相親局,也是趙安妮攪和壞了。
我不清楚趙安妮既然那麼喜歡陳景陽,幹嘛還扒拉著楊國恩不離婚。
但我知道,我染指了陳景陽,就是打趙安妮的臉,這就夠了。若能持續給趙安妮輸出毒打,那肯定就是老天心疼我的苦,想幫我逆風翻盤。
正思索間,陳景陽下半身圍著個浴巾出來,神色輕鬆慵懶地站在我跟前擦頭發,問我:「會照顧人麼?」
我訥訥點頭,他直接把毛巾丟給我,坐在床沿,「替我擦。」
「什麼?」
我詫異,愣了一下。
現在我們不該討論昨晚的事情該怎麼定性麼?
他宛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表現,讓我心裏噎死了。這狗男人,不會彩旗飄揚,是個海王吧!!!
吐槽歸吐槽。
在大佬坐下來的一刻,我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已經麻溜爬起,跪在他身邊,輕柔地拿著毛巾,替他慢慢絞著頭發。
邊擦,我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陳景陽的表情,怕手勁沒控製好,惹陳景陽不高興,到時候他覺得我有意這麼做,我的工作就真的沒有半點可以留下來的餘地。
等我手腳發酸的將陳景陽的頭發擦幹,他起身淡淡道:「起來吧,你也去洗漱。今天休你半天假,補個覺再去上班。」
「啊?」就這?
我知道我一定是表露出了十分不聰明的樣子,陳景陽眼帶憐憫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不扣工資。」
我擔心的是工資的問題麼?
我擔心的是到時候釘釘請假申請我該怎麼打理由!
呸,不對,我擔心的是,我跟陳景陽這樣深刻接觸了,接下來我在公司還怎麼若無其事的幹活?
而且看陳景陽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看來我根本沒啥機會上位。這樣我咋仗勢欺人,靠著陳景陽逼趙安妮他們還我的孩子?
我想到自己這一路,找了七年,才在杭城找到柚柚,一時間,有些喪。
我需要時間緩緩。
下午到公司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出了名。
全公司都知道,行政部有個叫蔡依靈的前台實習妹子,被老總特別關照,調到了身邊做助理。
部門的安維維跟我不對付,直接陰陽怪氣地問我是不是走了後門,不然怎麼還沒轉正就被老總看上?
我暗暗扶了下酸軟無力的腰,意有所指地朝她笑笑,「謝謝你昨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