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沈文斌的神色近乎癲狂,喉嚨口呼哧呼哧發出沉重的喘息:“你媽她是幫凶,是她幫著我一起奪走了你爸的企業。你爸死前還為你考慮,想把你送到顧家做養女,但我讓他死都不能瞑目!”
很好,這畜生終於承認了罪行。
我若能逃出去,就能用房間裏故意藏著的那個攝像機,將沈文斌今天說的話還有他對我的強迫行為,都作為罪證交給法院。
他要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
“蕊蕊,你乖乖到叔叔這,叔叔疼你。”沈文斌獰笑著,指尖幾乎已經可以觸到我的腳踝。
我尖叫一聲,失重後仰。幾乎要摔下去的時候,沈文斌猛地抓住我的腳踝。
我整個人倒吊著,貼著別墅外牆磚紅的瓷磚。
風很大。
我被迷的睜不開眼。
比較幸運的是,我的手摸到了一塊比較硬實可以讓我緩衝的鐵板。
那應該是我臥室窗台外的空調外機。
我的心稍微安定下來,準備尋找機會利用空調外機掙開沈文斌的桎梏。
這混蛋明明自己也被拉的上半身幾乎傾斜,要跟我一起摔死。嘴裏卻還用哄小孩子的話跟我說:“蕊蕊,我拉你上來,你不要在淘氣好不好?叔叔是真的愛你。”
我想吐,被這個老男人纏著的前半生,猶若被人摁著腦袋在地獄岩漿裏裏翻滾。
他是連死都不讓我清清白白的去。
好在,在我耐心消失,想要踹開沈文斌搏一搏前,臥室的門被踹開。
我聽到了沈牧歌的怒吼。
他讓沈文斌抓住我。
快點啊,我想。等你這麼久了。
我主動抓住了沈牧歌遞來的手,抓穩後,配合他和沈文斌把自己弄回了臥室。
重新踩在堅實的地板上,我心裏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恍然才意識到,剛才貌似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沈牧歌,”我委屈抽了抽鼻子,“帶我走。”
沈牧歌捧著我的臉,望了很久,爾後失而複得般緊緊把我抱在懷裏,完全不管他老子幾欲要吃人的眼神。“蕊蕊,對不起,我差點來遲了。你如果出事,我絕不會放過欺負你的人!”
“沈牧歌!”沈文斌徹底惱怒了,高高一巴掌甩過來;“你小子是要幹嘛!鬆開楊蕊!”
沈牧歌抓住沈文斌的手腕,略一用力,就把沈文斌給推到一旁。沈文斌抓住旁邊的窗簾穩住身形,才沒摔到。
“之前你動那些女孩,我年紀小,沒辦法製止你,但現在不同了。你休想動楊蕊。還有你對楊蕊爸爸做的事,我和顧家已經將調查出來的證據,提交法院。你就等著坐牢吧。”
沈牧歌這麼帥氣跟他爸爸正麵剛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
我的小男孩把我想做的想說的話都做完了。
我成功看到沈文斌的臉色一點點變白,我看到他眼裏充滿不可置信。
他難以接受地指著我和沈牧歌,怒吼:“你們勾搭在一起害我?沈牧歌,我如果進去了,你什麼都沒了。我的財產和地位,一切你都得不到!”
“放心,那些你執著到死的錢,我會幫你交出去做慈善的。”
沈文斌還想對我們動手,但是隨後屋子裏衝進來的都是顧家的人和執法人員。
之後的事情,已經由不得他了。
——
後記:
沈文斌進去後,前期態度還極為囂張,冷臉不配合司法工作,問什麼都冷冰冰一句:“有事問我的辯護律師。”
但沈曼雲之前和他的書信還有他之前滿足自己變態欲望時錄製的影音視頻還有他那本曾被我翻到的個人獵豔日記本。
足以佐證他的罪惡。
沈氏員工在群龍無首情況下,股價大跌,被顧氏收購。老員工為了自保,主動跟顧氏賣好,提供沈文斌做假賬的經濟犯罪事實證據。
沈文斌數罪並罰,判處無期。
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們三個的高考成績也出來了。
顧恩懷沈牧歌去了清大,往北走。
我選了一直想去的南大,準備去南京這座多雨的城市,感受煙籠江南的寧靜。
但在分別前,我和沈牧歌在一起了,決定迎接四年的異地戀。
沈牧歌先送我去南大,上火車前,顧恩懷把我們叫住,最後一次跟我告白:“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機會麼。”
我很平靜地想了想,“對不起。”
他終於灰心:“其實,我知道小時候的承諾都是做不得真的。隻是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種想要守護你的衝動。可我知道,你心裏的那個真正能守護你的男孩,是牧歌是麼。我想知道,他到底比我好在哪裏?”
沈牧歌杵在邊上,玩著手機,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耳朵卻明顯支楞著。
我瞧著好笑,故意道:“興許是圖他小。”
沈牧歌猛回頭,狠狠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哪裏小?”
嘿嘿,我才不告訴你。
臭弟弟,姐就圖你年紀小,心思澄澈可愛。
我在顧恩懷麵前,還是無法自由做我自己。但在你麵前,我可以放肆大笑,做我自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