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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我和沈牧歌坐在車後座。

很沉默。

我看著窗外飛速後撤的寬大樹影，想著顧恩懷送我上車時的眼神，閉了閉眼睛。

睜眼，沈牧歌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機，語氣有些尷尬：“顧恩懷問我今天你什麼情況。”

我心裏歎氣。麵上卻扯了扯唇角：“沒什麼情況，就是不想和他玩了。還有一點，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他不屑，“顧恩懷比我大我都不叫他哥，你跟我扯大人的譜。”

我腦抽了一下，大著膽子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小弟弟，你比我小這是事實。”

更何況我實際年齡還大你一歲，要不是因為心裏創傷我晚上學一年，我也不至於和你一屆高二。

爸爸死後，我就像也跟著死了一次一般。變得比誰都現實敏感。

我再對顧恩懷有好感，也不會在未來琢磨不定的時候，坑他入夥。

“你住手！”沈牧歌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不禮貌薅頭發，不適地躲著我，凶道：“別弄亂我發型。”

我笑了笑，還是不客氣地順了一把。

掌心下的軟毛觸感極好，少年就是少年，我想著，同時起了調笑的興味：“你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姐姐可以教你追哦。”

拉攏沈牧歌到我的陣營，未來於我方便很多。

至少我的出行可以由這小孩給我打掩護。

沈牧歌抓了抓頭發，把弄亂的發型整好，嗤我一聲：“管好你自己吧。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難道要一一回應？”

“你可以選你最喜歡的那位姑娘做回應。”我撐著下頜，溫柔看著沈牧歌。

說實話，我不討厭沈牧歌，盡管他和他老子有如出一轍的容貌，但兩人給我的感覺截然不同。

他身上有沈文斌沒有的純真和朝氣。

雖然說話拽拽的，但至少，他讓我感覺真實放鬆。

沈牧歌白了我一眼，“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說完他低下頭，在手機上輸入一行字——

我知道顧恩懷喜歡你，你如果喜歡他，我可以幫你。

他大概是意識到——家裏的司機不太安全，到處都是監聽我們的耳目。

隻是，少年，你似乎忘了司機還可以通過後視鏡知道我們的小動作呢。

我偏頭，佯裝沒看見沈牧歌的小動作，繼續看車窗外的風景。

沈牧歌關了手機，也安靜下來，靠在後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