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芙年少時,並不如現在這般受盡寵愛。
她的生母沈氏隻是一介宮婢,陛下醉酒臨幸,這才有了宋予芙。
可陛下卻從不在意她們母女,隻隨意點了兩個人前去侍奉。
一個是我阿娘,另一個便是我。
沈氏並不疼愛宋予芙,甚至因為她是個女兒便動輒打罵不已。
寒冬臘月裏,沈氏更是把所有的碳火都搬到自己的殿內,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報團取暖。
這樣難捱的日子,我們熬了一年又一年。
宋予芙高熱不退之時,是我拚死跑到太醫院,挨了三十大板,才為她求來了藥,救了她的性命。
宋予芙一睜眼,便瞧見了我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口。
那時她雙眼通紅,不停抹淚,哭道,「雲姐姐,是我拖累了你。」
此後,她待我便如親姊妹般友好。
後來陛下身染時疫,沒有人敢近身照顧。
也是我陪著宋予芙在榻邊寸步不離地侍奉了半個月,陛下的病情才終於好轉。
宋予芙也因此搖身一變,成了陛下跟前最寵愛的女兒。
可她還是不顧旁人眼光,每晚都執意要與我同榻而眠。
但凡知道我喜歡什麼,宋予芙無論怎樣都要替我得來。
那時我總笑她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兒。
宋予芙眼睛亮亮地,「那雲姐姐就要照顧阿芙一輩子了哦。」
我輕笑點頭。
可這樣安穩的日子沒過多久,一封突如其來的聖旨就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當和親聖旨出現在公主府的那一刻起,宋予芙便大聲拒絕,最終卻還是被強硬地禁足在了府中待嫁。
她哭著撲倒在我的懷裏,惹得我心疼不已。
正當我輕撫著宋予芙的背柔聲安慰時,她卻突然抬起了頭。
宋予芙臉上半分悲傷的神色都沒有,她眼底帶笑,「雲姐姐,恭喜你,就要成為北漠皇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