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勻了氣,轉身出門遛彎。
無視掉兒子陳秋池不停打來的電話。
這次沒有我的幫助,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解決眼下的困局。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撐不住了。
120救護車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區。
眼看著小區的人都被吸引著圍攏過去,我也順勢隱藏在人群裏。
陳秋池的姿勢沒變。
就直接這麼撅著屁股被醫護人員抬下來了。
隻有一件半袖顫顫巍巍地遮蓋在他的身上,守護著他搖搖欲墜的尊嚴。
可被抬上車的時候,半袖掉了。
他的尊嚴在短短一秒鐘內,碎得很徹底。
我甚至能聽到他在關門瞬間的哀嚎。
這下被最八卦的群體看個精光。
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臉活了。
會不會像上輩子說的那樣,不如直接跳樓去死。
我掐著點,和陳秋池出差回來的倒黴爹一起到達醫院,一秒都不早。
陳文嶽拉著長臉,劈頭蓋臉地指著我的鼻子就罵,“就讓你在家看個孩子也能出差錯嗎?你還能做明白什麼?”
“我辛辛苦苦在外麵賺錢,供著你吃供著你穿,你就是這麼當媽的?把我老陳家的命根子照顧進醫院了?!”
“女人也就這點能耐了!什麼都做不好,我娶你有什麼用?廢物一個!”
我氣得太陽穴直突突。
恨不得當場就把他那根犯賤的手指頭掰折。
以前陳文嶽才不敢跟我這麼說話呢。
他能有今天,全是靠著我的嫁妝。
這趟出差勾搭上了靠山,就露出真麵目,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我冷笑一聲,一點都沒壓低音量。
“你兒子在家玩新鮮花樣出了錯了,小小年紀誰知道怎麼接觸到這種東西的?”
“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醫院人多眼雜,有不少人已經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陳文嶽了。
陳文嶽的臉漲成豬肝色。
“你怎麼說話呢?當媽的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沒心肝的東西!”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
“當媽的咋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都重來一次了,我才不受窩囊氣。
這對喪良心的父子,老娘不伺候了!
我抱著自己的手臂往牆上一靠,看著陳文嶽滿頭大汗地來回踱步。
生怕陳秋池出事。
他能不怕嗎?
那可是他陳家唯一的獨苗苗。
老陳家的命根子。
畢竟他陳文嶽本身就弱精無能,沒機會生第二個親生孩子了。
再加上他又是體育生受眾。
這輩子就指望著陳秋池傳宗接代了。
現在這點希望好像也要破碎了。
好可憐啊。
嘿嘿。
等啊等啊,陳秋池扶著牆出來。
那根害苦了他的黃瓜躺在托盤裏。
“媽......”陳秋池臉色慘白。
如果不是上輩子見識了他的狼心狗肺,我肯定忍不住心疼他。
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可現在,我一步沒動。
“用不用我帶回去給你們爺倆炒盤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