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這個......蕩......婦......”
母親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人便去了。
我痛苦地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我買了口薄棺,將母親停在家中,然後派人去告訴柳素這件事。
派去的人回來告訴我,柳素並沒有回柳家。
我看著安靜躺在棺材中的母親,壓下了滿心憤怒。
前來祭奠我母親的幾個好友同情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最後實在不忍看我這般模樣,終於決定告訴我。
“前幾日我看到柳素和周老爺進了一家成衣店,兩人很親密的樣子。”
“昨日我看到他們一起去了一家首飾鋪。”
“我倒沒瞧見你們說的這些,但我看到柳素和周老爺一起回了周家。”
這幾人都是往日與我關係甚好,又是同窗的好友。
幾句話說下來,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可憐又同情的目光紛紛撒在我身上。
我捏緊拳頭,冷聲道:“我要休妻!”
快速寫好休妻書,讓家裏唯一的小廝送去周家,然後將我母親從家中抬出,入土為安。
所有人都離去,隻有我還跪在母親墳前。
卻不想,多日杳無音訊的柳素竟找了過來。
將休妻書丟在我麵前,怒道:“南宮易,你要休我!?你憑什麼休我!”
我朝母親恭敬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忍著怒意看向柳素。
“你肚子裏揣著別人的種,還問我憑什麼休你?就算去到官老爺那裏,我也能休你!”
“你!”柳素突然就捂臉哭了起來。
緊隨而來的柳母心疼地抱著自己女兒,指責道:“你一個男人,就不能讓著點自己的夫人嗎!”
柳母在閨閣時被家裏寵著,嫁人後又被柳父寵著,所以這話說起來理所當然。
我冷笑著看向這對母女,然後陰陽怪氣地對著站在一旁的柳父說道:“想必您處在我這個位置會比我大度,能替別人養孩子。”
柳父漲紅著臉,卻還是道:“我們家與周家世代交好,阿素與阿瑾又是青梅竹馬,若非阿瑾死了,哪有你什麼事。”
柳素搶過話,“大夫說周夫人再無法生育,我怎麼能眼看著周家絕後?周家曾幫過我們柳家,我們柳家怎麼能忘恩負義?”
我嘴角的冷笑忍不住溢出聲。
成婚三載,她心中隻有柳家,沒有南宮家。
我母親一直盼著抱孫子,她卻以鋪子生意不好,家裏需要開銷為由拒絕。
可沒娶她之前,我和母親的日子也在好好地過。
我也從童生一路考上了舉人。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隻道:“明日一早,官府門口見,讓官老爺來斷斷我這個妻到底能不能休。”
我錯開他們一家三口徑直離去,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