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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難受得直冒汗："沒事的，多喝點茶就行了。"

片刻後，他故作體貼地拿出一份文件。

"婉寧，我給你買了一份重疾險，受益人是天佑。"

"你知道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我是擔心萬一你有什麼意外，天佑以後還要上學，我們家負擔不起。"

"所以買了這份保險！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一百萬的保額也夠我們的孫子上完大學了。"

"婉寧，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

我也笑著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保單。

"老伴，這是我給你買的意外險，受益人是我父母。你知道我父母隻有我一個女兒，我擔心我走後，他們在養老院沒有經濟來源......"

"當然，我不是在詛咒你，隻是未雨綢繆！你不會介意吧？"

老伴勉強笑著點點頭，心裏卻在咒罵我。

"都快死的人了，居然還敢盼著我死！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放心，你的保單能兌現，我的嘛！就算你那兩個老不死的咽氣了，他們也拿不到錢。"

其實，一開始這份保單的受益人是我孫子。

但聽到孫子的心聲後，我立即更改了受益人。

而且，我相信，我的父母一定能等到老伴的那份保險賠付。

入夜後，我戴上老花鏡，照常幫天佑複習功課。

天佑實在太笨了，笨到我都懷疑他是否真是兒子的孩子。

兒子和兒媳都是985畢業，雖然不是頂尖學府，但也算得上是知識分子。

這樣的基因應該不會太差吧？

怎麼會有一個連基本的加減法都解不出來的孫子呢？

所以，每晚輔導作業簡直就是一場持久戰。

不僅腦筋不靈光，說實在的，長相也平平無奇。

一點都沒有繼承兒子兒媳的外貌基因。

除此之外，天佑脾氣還格外暴躁，稍微說幾句就要哭得昏天黑地，簡直跟兒子沒一點相像的地方。

為了驗證心中的疑惑，我花了一筆養老金，悄悄聯係了一位私家偵探。

讓他幫我調查一下天佑是否是我們親生的，順便也查查程江的底細。

而程江則像往常一樣，躲在書房裏打著沒完沒了的電話。

我從前一直以為他在跟劇團的同事討論話劇排練的事。

我對他很信任，從未過問他的通話內容，也沒翻看過他的手機。

直到此刻，我躲在門後仔細聽，才發現他正和小三說著甜言蜜語。

天佑趴在書桌前抓耳撓腮，半天寫不出一個字，草稿紙卻揉了一地。

"奶奶真討厭，天天逼我學習，我恨死你了。"

"還是知靜奶奶好，不僅給我買零食，還陪我打遊戲。"

我不禁冷笑。

原來我這麼多年的辛勤付出，做飯洗衣服接送上下學和堅持輔導功課，換來的卻是孫子的怨恨。

我走到他身邊，合上了課本，打開了他的平板。

"既然你這麼想玩遊戲，那就玩吧！"

"反正，我也不想再當你奶奶了。"

"我倒要看看等你爺爺病倒了，你的知靜奶奶是不是還會對你這麼好。"

天佑見我讓他玩遊戲，還以為我在試探他。

見我是認真的，他才拿起平板，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剛剛的煩躁瞬間煙消雲散。

令我意外的是，孫子不知從何時起接觸了遊戲，玩得如此嫻熟。

玩遊戲時，還不時充值購買皮膚，開語音和別人對罵。

這哪像是一個三年級小孩應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