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餘簾為何如此恨我,不惜用生命來報複。
孟舟川來到車禍現場,抱起餘簾,渾身顫抖的樣子,看得出來他是多麼的關心和在乎。
仿佛那是他的命。
我心口劇痛,無法呼吸,抬起手,想要呼救。
可餘簾在孟舟川耳邊說了什麼。
孟舟川瞪著眼睛,望著我的目光,帶著憤怒和失望。
他頭也不回走掉,讓我在原地等死。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掉。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若非及時送到醫院,估計人沒了。
我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孟舟川沒有看望一次。
反倒是餘簾過來,春風得意。
她坐在床邊給我削蘋果,裝作慈愛的樣子,笑道:【孟舟川對你徹底失望,打算結婚後把你送到鄉下。】
我平靜看著麵前心如蛇蠍的女人,反問:【你為什麼那麼恨我?】
餘簾攥著水果刀,眸子閃過惡毒:【為什麼?其實你應該清楚,你一天不在孟舟川麵前消失,他永遠不會當我當做唯一。】
【林思雨,你不覺得惡心嗎,竟然愛上自己的姐夫,你們相處十年,如果不把你徹底搞臭,他怎麼可能安心娶我。】
【所以你的存在就是原罪,好在孟舟川愛我如命,對我完全信任,你本來是沒人要的孤兒,憑什麼能霸占孟舟川多年的愛。】
【不毀掉你,我寢食難安。】
望著麵容扭曲的女人,我對她提不起恨意,反而覺得可憐。
如果沒有孟舟川的縱容,她沒有機會傷害我。
孟舟川是站在背後的劊子手。
我愛過一個劊子手。
可笑嗎?
餘簾抬起手,炫耀手指上一枚閃爍的鑽戒,得意道:【明天是我與孟舟川的大婚,你可一定要參加,你肯定會祝福的吧?】
她小人得誌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點可悲。
或許是我表現太平靜,餘簾麵子上掛不住,繼續諷刺道:【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表麵上是愛,骨子是貧賤慣了,想要攀高枝,像是寄生蟲一樣,所以你變得不要臉,愛上自己的姐夫,這種不倫的感情,見不得光,你應該下地獄。】
【楊思雨,如果我是你,在姐夫結婚之前,應該永遠消失,再也不要出現。】
【你令人惡心。】
餘簾走了,她的話像是一陣風吹過,我心如止水。
不過說得對,他們結婚那天,我會消失。
第二天早上,不顧醫生勸說,我強行出院,幸好孟舟川在籌備世紀婚禮,沒有回別墅。
我清理掉最後一點存在的痕跡,將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放在他的書房裏。
背著十年前姐姐在孤兒院送給我的書包,孑然一身離去。
十二點鐘鐘聲響起。
孟舟川與餘簾的婚禮如期舉行,我坐上去往國外的飛機。
【再也不見。】
我與這座生活二十年的城市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