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江家。
我第一個去的地方是理發店。
我坐在鏡子前,對理發師說:「把頭發剪到耳後,然後挑染成藍色。」
理發師摸了摸我長到腰間的黑發。
「這麼長的頭發,確定要剪嗎?」
我點點頭,曾經留長發也不過是因為江景堯喜歡。
他生命中走了一個傷他半條命的葉霓生,急需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洗滌他創傷的心靈。
我曾經就是在他的潛移默化下,失去自我。
變成了他喜歡女子的模樣。
長發落,萬情滅。
鏡子中女人的模樣再出現時,已經眼眸清明,恍然新生。
就在這時。
手機突然傳來震動。
曾經的工作群發出一則關於無國界醫生的招募通知。
我心神一動,不可抑製地被裏麵的訊息攝住了眼球。
在生下江小睿之前,我的工作是心內科醫生。
工作長期加班,晝夜不分。
江小睿未滿一歲前,又老是生病。
為了照顧孩子,我不得已辭去了工作。
當時院裏的主任還一再挽留我。
說培養一個成熟的醫生不容易,讓我一定仔細考慮。
我那時心中感動,一直沒有退群。
對醫生這個職業的信念感也從未消散。
做出決定。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麵試,加上準備行李。
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法國的招募官翻閱我的資料時,問了我一個問題。
「阮小姐,看到您剛剛離婚。我能問問您什麼促使你做這個決定呢?」
我靜默片刻。
回答:「重生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