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彼的確曾經騷擾過我,但那並不是喜歡,而是一種惡意的覬覦。
梁舟牧有的他都要有,得不到的就要搶,搶不來的話,那就毀掉好了。
卑劣而虛偽,偏偏偽裝極好,梁舟牧啊梁舟牧,你怎麼一直被他騙。
我本以為這次他還是會相信,卻不料他直接找到了賀彼。
酒過三巡,都有了醉意,梁舟牧忽然問:“阿彼,你說我們是兄弟嗎?”
賀彼笑著說:“當然是,你說什麼廢話。”
“我今天找到了黎望的熟人,說我昏迷時,你騷擾過她,還打過她,你們有過爭執。”
梁舟牧沒笑,定定的看著他,“為什麼?”
賀彼表情不變,倒是旁邊的阮西忍不住插嘴:“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找她爭論啊,當時你還在醫院呢,她不管不問也就算了,還跑出去和別的男人鬼混,阿彼沒少勸她,早知道她這麼不要臉,當初就不能對她太客氣。”
“這樣,阿姨就不會被她害死了。”
話題被扯到梁母身上,氣氛陷入短暫沉默,賀彼不緊不慢的開口:“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巴不得敬而遠之,你什麼人都見,可別被騙了,說不準她這幾年就躲在附近,伺機偷窺呢。”
“對!我看這個人就是和黎望一夥的,或者被她買通故意這麼說的。”
阮西附和道:“這三年她杳無音訊,連她媽都不顧,現在忽然出現這些謠言,說不定已經知道我們要訂婚的消息,想挑撥我們三個的關係!舟牧,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梁舟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自嘲的笑出來,“是啊,這麼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蛇蠍女人,三年來對她媽不管不顧,我竟然會被這麼卑劣的謊言騙到。”
“她敢露麵,我不會放過她,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手串被他重重捏下,發出憤怒的吱嘎聲。
我看到賀彼笑了,很開心的樣子。
三年的時間,我早就擺脫了開始的憤恨痛苦,如今的我隻希望梁舟牧繼續恨我。
恨就不會放棄追尋我的下落,隻要不放棄,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蛛絲馬跡的。
隻是梁舟牧,你能不能對我媽好一點。
阮西喜歡儀式感,訂婚宴規模很大,邀請了市裏各行各業的人,進行到一半時,我媽不知怎麼出現在宴會,蓬頭垢麵形如枯槁,惹的人紛紛議論。
她對所有流言蜚語視而不見,直到見到台上的人,眼神從空洞轉為驚懼,再是憤怒,忽然激動上前,指著台上大喊:“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們!”
“壞人,你們全是壞人!我要殺了你們,為我女兒報仇!”
她想往台上衝,被幾個保安按倒,仍不死心的大吼大叫。
阮西臉色大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這個瘋婆子趕出去!讓她滾!”
就在保安架著她往外時,被梁舟牧製止,居高臨下的俯視我媽,冷冷道:“說清楚,誰害死了你女兒?”
“就是你們!”
我媽渾身發抖,狠狠朝他吐了口唾沫,“你在裝什麼!你們都是一夥的!望望就是被你們害死的!”
梁舟牧沒有躲,而逼問:“你怎麼找到這的?是不是黎望回來了?是她讓你這麼說的!是不是!”
我媽死死瞪著梁舟牧,“你們不僅殺了我女兒,還——”
“閉嘴!黎望才是殺人犯!”
阮西厲聲打斷,大步過來抬手狠扇在我媽臉上,怒聲道:“她把舟牧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鬧事!你們母女真讓人惡心!”
那一巴掌十分用力,我媽的臉很快紅腫起來,更加瘋狂的掙紮,雙眼布滿血絲,發瘋吼著:“你這個畜生,殺人凶手,你害死我女兒,我要讓你償命!”
阮西被她猙獰的樣子嚇退兩步,隨後惱怒的再次揚手。
我衝過去阻攔,大吼著梁舟牧你是瞎的嗎?為什麼要讓她欺負我媽,憑什麼!
眼看這一巴掌就要落下,一隻手穿透我的身體,穩穩接住了。
阮西焦急道:“舟牧,你就讓她這麼胡說八道誣陷我嗎?”
“我來處理。”
梁舟牧低聲安撫,看了看那幾個保安,招手喊了助理過來,“你讓人把她送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
他轉頭看著阮西,臉色緩和了一些,“別因為一個瘋子壞了心情,我們繼續。”
阮西不情不願的答應了,眼睛像刀子,狠狠剜在我媽的身上。
自始至終,賀彼都站在一邊,以旁觀者的身份,像是在看一場荒誕的鬧劇。
梁舟牧去換了身衣服,回來後把不高興的阮西哄的喜笑顏開,才牽起她的手走到台上。
曾幾何時,他也這麼牽著我的手,大聲宣布著我們的婚期,而現在,已經換了個女主角。
我躲在一邊捂著耳朵,不想聽那些海誓山盟。
就在梁舟牧講完話準備下台時,忽然有人大聲叫道:“梁總,您手上的手串能讓我看一下嗎?”
這話沒頭沒腦,聽的梁舟牧皺眉,阮西則麵色大變,厲聲道:“你是幹嘛的,在這搗什麼亂!”
人群中走出一個人,正是近期在網上爆火的鑒寶師。
他沒有理會阮西,也不理會台下的議論紛紛,徑直走到台上,仔細觀察著那串手串,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讓你下去,沒聽到嗎!”
阮西急了,就在她想上前推搡得時候,鑒寶師忽然大聲道:“梁總,你這手串不是駝骨,而是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