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案的調查結果是,一名女子趁男友車禍昏迷間,竊取公司機密,被男友母親發現阻攔,女子撞死男友母親引發爆炸後並逃逸。
現場隻有一人的骸骨,確認是梁母。
我不知道這個調查結果是怎麼出來的,我隻知道,自己的骨骸被當成垃圾一樣處理,永世不得翻身。
錢能讓黑變成白,讓死人變成逃竄的殺人犯。
我的腿骨被送去打磨成圓珠串成手串,當做祝賀新生的禮物送給梁舟牧。
他接過端詳,抱怨著賀彼摳門,這種成色的也拿得出手,隨後他問:“黎望和我媽呢?”
阮西紅著眼,將這近乎荒謬的結果告訴他。
梁舟牧不相信,可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容不得他辯駁。
他砸了病房裏所有的東西,那串手串也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人的骨骼十分堅硬,沒有碎,被賀彼撿起,對他說:“舟牧,我和西西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他動用各種方法尋找我的下落,我媽被人救下後昏迷了很久,醒來後病弱而瘋癲,曾經的大學教授,變成如今人人唾棄的瘋子。
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們會很快結婚,而現在,他的未婚妻已經換了個人。
阮西非常漂亮,撅著嘴撒嬌:“舟牧,你來的好晚,阿彼都陪我試了好幾套了。”
梁舟牧連聲道歉。
賀彼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串,淺笑道:“當時還嫌成色不好,我看這三年你從不離手,樣子好看多了。”
梁舟牧也笑,隨意摩挲了幾下,“畢竟是你和西西送的,寓意不同。”
我苦笑,是啊,的確寓意不同。
賀彼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阮西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語氣仍舊輕柔,“舟牧,不如把它丟了吧,等我再送你個新的,當作我們愛情的見證。”
梁舟牧搖頭,垂眼看向那一顆顆圓潤的珠子,“它讓我安心。”
賀彼笑出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喜歡就好。”
幾人剛坐下,梁舟牧就接到助理的電話,“梁總,我們找到了黎小姐之前常去的麵館老板了,他還記得黎小姐。”
梁舟牧臉色微變,找了借口匆忙離開。
老板對我印象很深,“這個姑娘那時拎著大包小裹,說是她未婚夫出車禍了需要照顧,寸不離身守著,我還問她,萬一她未婚夫醒不過來,或者有什麼後遺症怎麼辦,她說不怕,無論變成什麼樣,她都和他結婚。”
梁舟牧顯然對這個結果有些無措,不死心的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我家裏有事,就回老家了。”
老板又補充:“當時有個男的老騷擾她,一開始是求愛,後來就變味了,好幾次連拖帶拽的,還動手打她,我實在看不下去,還阻止過幾次。”
“你還記得那人的樣子嗎?”
“有印象。”
老板想了想,視線落在他手機屏保上,忽然開口:“就是這個男的,你們認識啊?”
屏保的壁紙,是和阮西賀彼的三人合照。
他的手指在賀彼麵對鏡頭微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