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我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他。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霍禮有任何的交集。
這個我愛了整整十五年的男人。
和我青梅竹馬。
曾經我一直以為,我和霍禮會相知相伴到相守,直到五年前,他遇到了一個女人江淺。
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就因為江淺的一句話:“阿禮,林安安仗著自己是林家大小姐,逼著我離開你,我也是不得已。”
他就能不顧兩家多年之交,瘋狂打壓我爸的公司,甚至栽贓陷害我爸賄賂,讓我家破人亡,一夜之間失去爸爸。
“林安安?這不是曾經的林家大小姐嗎?林家大小姐居然來這當陪酒女了,該不會知道我們霍大少爺在這裏,所以特意尋過來的吧。”
“林安安,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我們霍大少爺可是要和小提琴家江淺結婚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現在自己的樣子,就算是白送我,我也不要。”
“就是啊,在這裏做了三年的賣酒女,能是什麼好貨色?不過看在以前的情義上,我們哥幾個還能好好疼愛你一番,就當是給你小費了。”
他們幾個哄笑一堂,開著黃色的葷段子,肆無忌憚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著。
所有人都在嘲笑著,笑我不自量力,笑我卑賤如塵埃。
我舔了舔幹澀的唇,立馬低下了頭,誠惶誠恐:“對不起,霍先生,我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碰到您,汙了您的眼睛,我立馬就走。”
這個地方,我也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霍禮眼底閃過一抹詫異,明顯不相信,他覺得我還在欲擒故縱。
他冷哼一聲,警告我:“林安安,我不吃你這一套,你如果再去找淺淺的麻煩,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總是這樣,每次江淺跟他說,他都會毫無原則的相信她。
哪怕那些事情我沒有做過,他隻要去查證一下就會知道真相,可是他卻從沒有查證過。
隻因為江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白月光,而我不過就是苦苦追尋了他十五年的舔狗。
我再次伏低了身子:“不敢,霍先生您放心,我絕對不敢出現在江小姐的麵前,更不會惹她不痛快。”
霍禮的臉色很難看:“但願如此。”
有人說我現在才識相已經晚了,也有人說我苦苦我愛了十五年,最後卻為他人做了嫁衣是我活該罪有應得,我無視大家的譏笑,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祝霍先生和江小姐能永結同心,早生貴子,兒孫滿堂。”
霍禮冷冷的盯著我,毫不留情吐出一個字:“滾。”
我麻溜的滾了,走在冬天的街道上,寒風蕭瑟刺骨,晚上的街道空無一人,路邊隻有兩盞微薄的路燈亮著。
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唯一的一件牛仔外套是我目前最厚的衣服了,已經洗的發白,我抬頭看著萬家燈火,無一盞燈為我而亮。
我就像這個城市被遺棄的流浪狗,無家可歸,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