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月沒想到有一天,宋霆宴能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她蹙起眉頭,“什麼什麼意思?”
“剛才那個電話!”
江璃月沒想到那通電話他也在場,但她從來不會跟宋霆宴解釋什麼。
“隨你怎麼想。”
這無所謂的態度讓宋霆宴更加心痛,支撐了一天的防線徹底崩潰,他竟然笑了出來。
明明是笑的,眼裏卻含著淚,他搖了搖頭,“我真是傻,居然以為自己能打動你……”
他這副神情莫名讓江璃月心裏不是滋味,她愈發不耐,“又在鬧什麼?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我喜歡的不是你,你要是實在有意見,就分手。”
這三年來,分手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每次隻要江璃月一提這兩個字,宋霆宴就會立刻挽留。
但這次,宋霆宴卻認認真真的看了他很久,什麼都沒說。
他無比明顯的感覺到,對她深刻的愛意,早在這幾年被她嗟磨的所剩無幾了。
所以,這一次宋霆宴沒有再退讓。
他輕輕笑出聲,點了點頭:“好啊,江璃月,我們分手。”
聞言,江璃月身子陡然一僵。
而宋霆宴什麼都不再說,沉默的轉身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他動作很迅速,很快就提著行李箱走出來。
江璃月還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宋霆宴怎麼可能同意分手?
可宋霆宴卻沒有說一句話,直接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家門。
等他徹底走出去,江璃月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看著空蕩蕩且一團亂的家,她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得發慌。
但她沒有選擇追出去。
宋霆宴,
她再了解不過。
跟在她身後追了那麼多年,他愛慘了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離開她,想必過不了幾天,就會灰溜溜回來,再次求她複合。
而另一頭,宋霆宴剛離開家,一輛熟悉的車卻停在他麵前。
蘇悅從車裏走下來,卻一眼就看到宋霆宴的行李。
她揚了揚眉,“和江璃月吵架了?”
宋霆宴搖了搖頭,語氣堅決,“是分手。”
聞言,蘇悅先是怔了一會,隨後竟笑出聲來。
她不容抗拒的牽住他的手:“跟我走。”
宋霆宴剛分完手,還有些失神:“去哪兒?”
她挑眉看他,“現在除了我家,你還有其他能去的地方。”
蘇悅竟真的直接帶他回了家。
連宋霆宴都沒想到,自己剛離開江璃月的家,轉頭居然就會來到她死對頭的家。
兩個女人雖然是望不見王的死對頭,可現在看來,蘇悅比起江璃月,幾乎算得上體貼入微。
先是找衣服、拖鞋給她換上,又放熱水讓他洗了一個舒適的澡。
洗完澡,她甚至還拿著毛巾幫她擦頭發。
“我給你煮了湯,醫生說喝那個補身體。”
一個大小姐竟然做起這些,哪怕宋霆宴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了。
他顫動著眼睫看向她:“蘇悅,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發頂為他擦頭的動作停住,蘇悅沒說話,隻是低眸看著他。
空氣裏一陣難捱的寂靜。
就在他以為蘇悅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忽然附身,神色晦暗的吻住他的唇。
“這個理由夠不夠?”
哪怕宋霆宴已經猜到,也不由得被她嚇得一僵。
但蘇悅不給他任何退縮的機會,她雙手圍繞著他的脖子,眼神灼灼,“別躲,宋霆宴,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的確。
宋霆宴很早就看出了蘇悅的心意。
他自認為是個很愚鈍的人,可蘇悅實在做得過於明顯。
每次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出現不說,在他動手術住院的那段期間,她整日整夜的守著他,甚至在某一天晚上,還……偷親了他。
她一直以為他不知道,但其實,那晚他根本沒有睡著。
他心臟突然跳得厲害,推搡著蘇悅,“可我是江璃月的前男友,你們不是死對頭嗎?”
蘇悅卻沒有給他絲毫推距的餘地,她攥住他的手,“是啊,死對頭,就要搶合作,搶風頭,還要……搶男人。”
“但你放心,我絕不是因為要和她作對才接近你,我喜歡你的時間,遠比你知道的,還要長。”
“宋霆宴,我不喜歡強迫人,但我知道,這次如果我不逼你的話,我恐怕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你喜歡了江璃月那麼多年,想要忘記她,並非一日之功,但如果你選擇重新開始一場新的戀愛,我敢保證,不出多久,你再也想不起她。”
說著說著,她湊他湊得近極了。
她的呼吸滲入他的毛孔,眼裏藏著不再掩飾的愛意,宋霆宴呼吸發熱,想後退卻被她一把拉住。
“宋霆宴,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蘇悅仰起頭溫柔的吻住他,嗓音喑啞低沉。
“讓我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