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態度強硬,眾人便開始了輪番勸導。
大伯母說:「女娃讀書出來,年紀就大了,找不到好人家的。」
二伯說:「中考成績都還沒出來,你啷個曉得考不考得上的嘛。」
我始終沉默,沒鬆口。
奶奶看我倔強的樣子拿起旁邊的掃帚重重的打在我身上:
「讓你讀,讓你讀,我看你走不走得出這個村子!」
我目光掃過這一個個冠冕堂皇為我好的人,他們在我最為艱難的時光,沒有對我一個伸出援手。
甚至避之不及。
那時候一邊要照顧弟弟,一邊要考慮生計的問題,淩晨天沒亮要背著菜去鎮上賣,中午回來給弟弟做飯,然後喂豬、喂雞、種菜。
這種生活我過了二十多年。
有時宋光耀受點小傷,他們就會跑出來用長輩的姿態指責我,說我愧對父母養育之恩之類的。
我一把扯過掃帚,丟在奶奶腳邊上,趁著眾人沒回神,跑去廚房拿了把菜刀懟在他們麵前,朝他們比劃。
我強勢開口:「弟弟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誰想阻撓我讀書,就別怪我不客氣。」
「反正我爸媽都走了,大不了我一起走,走之前帶走幾個給我爸媽陪葬,信不信?」
這種家庭,沒辦法平心靜氣說理,隻能用最極端的辦法處理。
幾位伯伯、伯母被嚇得後退幾步,奶奶氣得破口大罵:「不孝女,不孝女啊!」
但她也不敢上前,擔心我真的發瘋動刀。
光耀被這個場景嚇壞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時大伯找了台階:「忙了一天,大家也累了,都散了各自休息去吧。」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眾人見情況不對也開始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