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我太熟了。
之前我試圖用棄考抗衡,我媽也是今天這種眼神。
她瘋魔一般將我推倒在地,騎在我身上,甩下一個接一個巴掌。
我下意識護住腦袋的動作,卻令她認為我是在反抗,索性抄起剪刀把我的頭發剪到見青皮。
第二天。
我不僅得忍痛去上學,而且因為狗啃頭挨了處分。
遲暮觀察到我秒變蒼白的臉色,旋即明白過來了。
為保障大家隱私,學校選擇一對一私發成績到學生郵箱。
但對於考得不錯的同學老師也不會瞞著。
她知道我沒考好,更不敢和家裏說。
「姐姐的成績啊......」
她接過話刻意放慢語調,吊足其他人胃口。
我幾乎是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她。
求求了,別說。
至少不是今晚......
僵持了有幾分鐘。
興許是受不了我過於赤裸的眼神,遲暮停了半晌後,淡淡吐出一句。
「很好啊,發揮很穩定。」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滿意的答複,我媽瞬間恢複了和藹的笑,摸著我的腦袋一個勁複述。
「朝朝可得好好學習啊......」
而我,隻覺得後脊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