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要去宮中赴宴。
上一世楚尋稱我病重不宜走動,帶著喬七月進了宮。
這次,他卻說喬七月畢竟還沒有名分,理應是我這個王府的正妃去。
我興致缺缺,並不關心他是怎麼想的。
一路上,楚軒景都沉默著不說話。
趁著楚尋和同僚議事,我問他:“景兒,你有什麼心事嗎?”
他抬頭,眼眸中淚光閃爍:“父王說,母親生了重病,是因為喬姐姐嗎?”
我啞然失笑:“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母親,此次回來,我覺得您不似從前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呢,景兒。你對母親還如從前嗎?”
他說不出話,但伸手摘下了束發的木簪,交到了我的手上:“母親你看,我找回這支簪子了。”
撫摸著簪子上坑坑窪窪的紋路,我輕聲道:“這一支不如你喬姐姐做得精致,棄了吧。”
連同我這個,不被你愛重的母親。
可是他竟哀求似的看著我,央道:“這支不好,那母親再為我做一支,好不好?”
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左右他也是隨口一提,不會真的去計較,我便敷衍著應了下來。
席上,論功行賞之際,皇後笑意深深地對楚尋道:“本來雲陽王是此戰最大的功臣,應該得頭一份的封賞。但是本宮與聖上思來想去,都已封無可封,不知道雲陽王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有些個好事的人把眼睛轉向了我。
先前楚尋為喬七月請封清平縣主的事無人不知,但哥哥為救楚尋而死臨終托孤之事亦是一樁美談。
楚尋站起身,行了一禮:“承蒙天恩,臣不敢居功。”
皇後卻問我:“雲陽王妃,你知道雲陽王在北疆遇見了一剛烈女子嗎?”
我施施然起身:“妾身知曉。喬姑娘是忠義之輩,如今已迎進了雲陽王府。”
皇後讚許地點點頭:“雲陽王先前為她請封縣主時曾說,是心許她。雲陽王妃多年不曾生育了,王府也算是人丁單薄。不如本宮做主,許她一個平妻,和你平起平坐。”
楚尋大驚,跪下來大聲道:“娘娘不可!”
我提起裙擺跪在了他的旁邊,跪地謝恩:“謝皇後。妾身必當和喬妹妹和睦相處,用心侍奉,不妒不忌。”
楚尋倉皇失色,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王妃,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