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彈幕的震驚,聞不可對這種狗話理都不理,貫徹以屁股對著男人的行動方針。
這套盡職盡責的單親父親形象的確很唬人,但是它又不是什麼單純好騙的小姑娘。
更何況,它才不是季家的貓!它姓聞!
可惜沒人能懂一隻貓的心聲,即便它擺出臭臉,仍是一隻可愛的吞金獸。
“走吧!”
事實證明約會穿裙子真的很不明智。
很多彈幕都在吐槽聞殊心機重,大冬天的還要露腿。
其中的苦楚隻有聞殊知道。
在問候了八百遍節目組後,聞殊還是瑟瑟發抖地走到了副駕駛前。
“請。”
聞殊苦哈哈地上車,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溫暖的小屋,流下了想要睡回籠覺的熱淚。
進了小屋,再金貴的車也得裝上八百個攝像頭,為了節目效果,真是路過隻蒼蠅都得安排點戲份榨幹價值。
“我們去哪裏?”
“秘密。”
聞殊真得絲毫不感興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眼小憩。
作為今天唯一一場約會,觀看量自然比昨天分散開來得高,但大家點進直播間就看到懟著鏡頭的睡顏,而季潮生也沒有要開口搭話的意思。
【身價上億的太子爺怎麼可能缺女人?他到底來幹嘛的?】
【聞殊又在欲擒故縱了!心機!】
【殊殊今天也在公費睡覺!】
其實也不怪季潮生當啞巴,他現在內心猶如刀山火海,理智告訴他人死不能複生,而直覺卻一直在他耳邊大吼:“你怎麼敢認不出她!她是你從學會走路開始就認識的人!”
“連不可都認識她!”
季潮生深吸一口氣,將車駛進了海洋公園的停車場。
“聞殊,我們到了。”
睡得正香的聞殊哼唧了兩聲睜開眼,意識回籠,她立刻擺出躍躍欲試的姿態,“衝!”
季潮生看著她微微發抖的雙腿,猶豫要不要把外套給她。
但不過眨眼功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女孩子的穿搭都是特意搭配的,肯定不想被遮住。
好在聞殊從頭到尾就沒指望過男人,蹦蹦跳跳去買了兩杯熱飲。
“給—”老娘賞你的。
【沒想到太子爺居然讓女孩子花錢!】
【女孩子花錢怎麼了?】
【可是剛剛付款的時候…我女兒餘額不足了…還是拿微信和支付寶一起付的!】
【......】
【???】
彈幕就聞殊的經濟實力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而被貼上貧困小可憐標簽的本人暗搓搓地得到了鹿琉璃的場外支援。
金燦燦的兩千塊錢轉賬,讓聞殊熱淚盈眶。
還是姐妹好!
季潮生握著紙杯,感受陣陣暖意,聞殊站在公告欄的地圖前躍躍欲試。
“我想去看小企鵝。”
“好。”
南極館裏異常的冷,聞殊搓著手蹲在地上,看企鵝吃飯。
"看起來好乖!"
聞殊看著企鵝吃著東西感歎道。
"嗯。"季潮生看著全神貫注的少女,喜歡小動物這點倒是一致。
季潮生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而聞殊卻忙著思考——“就是不知道企鵝肉好不好吃?”
聽到聞殊的話,企鵝立刻抬起頭來,用自己圓圓的眼睛盯著聞殊看。
“開玩笑啦!我可是QQ會員呢!”
兩者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季潮生還是被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冷笑話逗笑了。
過了半晌,企鵝結束了它們的吃播,反而把聞殊看餓了。
早上沒吃飯,又睡了一路,季潮生給她準備的早餐都沒空吃。
"你餓嗎?"快點說你餓了!
"嗯,我餓了。"看到聞殊的表情季潮生忍不住笑了,“走吧?”
"衝!”
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聞殊站起身來,興致勃勃地介紹著海洋公園裏的餐廳。沒錯,剛才看地圖的時候她就想著吃飯了!
沉迷於看企鵝的聞小姐絲毫不知道雙腿已罷工,站起來後的酸爽直擊天靈蓋。
還沒等季潮生反應過來,聞殊就已經雙膝跪地拜了個早年。
“腿,麻了…”行,將社死貫徹到底。
"噗嗤—"季潮生實在沒忍住,彎腰扶起聞殊。
"想吃什麼?"季潮生沒有繼續打趣她,但聞殊的臉仍是紅到了耳根!
鬼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看直播!
說不定就有人吐槽她泡男人的套路爛俗!
天地良心啊!她真的隻想平平淡淡苟到最後。
聞殊帶著遷怒抬頭看向季潮生,結果看到那張精雕玉琢的俊臉後怒氣全消。
"都可以~"
出太陽了,微風吹拂在兩人的身上,聞殊感覺渾身舒暢。
總的來說,季潮生對聞殊算得上是百依百順,雖然話不多,但勝在人有鈔能力。
末了還不忘帶聞殊去紀念品商店,給小屋裏的朋友們挑選了禮物。
隻要有季潮生在旁邊,聞殊就不需要進行選擇題——
不知道買哪個就全都買
不知道去哪兒玩就挨個去
就在這一天順利結束,隻差發短信時,彈幕都開始買定離手。
【殊殊今天應該會發給季總吧?】
【肯定挑季潮生啊!拜金女隻看錢!】
而大心臟的聞殊,坦坦蕩蕩地將房內的攝像頭對準了自己的手機屏幕。
“大家監督!本次抽獎公平公正公開!”
屏幕裏的骰//子孤零零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彈幕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她要幹嘛?】
【節目組這你不管管?】
【cp粉碎機…】
“霍!我宣布今天中獎的是三號男嘉賓!”
“大家晚安啦~”
【瀉藥,人在美國剛下飛機,被氣得睡不著—】
【逆子!!!】
【挺好的,沒看上就搖號!大家公平競爭我女鵝!】
【沈醫生:就…挺禿然的!】
約會過後,兩人意外的沒有後續進展。
隻做表麵功夫的聞殊和努力尋找相似點的季潮生,兩人一下子仿佛陷入僵局。
又是一個晚上,獨享單人間的季潮生捏著今天批發的小企鵝毛絨玩具,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認出她了?”
修長的食指慢慢摩//挲著鼻梁,季潮生露出了少有的迷茫。
不可拿屁股對著夜深emo的便宜父親,使勁拱門想要出去。
季潮生掀起袖子看了眼泛紅發癢的手肘,猶豫片刻後還是將過敏原放了出去。
他從小就貓毛過敏,最嚴重的時候甚至窒息。
所以即使聞瀾再喜歡小動物,也會因為他,忍痛割愛。
直到那一年,聞瀾家中突生巨變,她不得已被送去了英國。
那是兩人第一次分開,朝夕相處的人中間生出了千山萬水的距離,青梅竹馬的戲碼好像走到了岔路。
本該按約定月月去見她的季潮生,卻忙得抽不出身。
一次的違約後便是無盡的煎熬,無數次的失望,彙集成了清冷不再近人的聞瀾。
不可的出現,讓她有了感情寄托。
異國他鄉,有了相依為命的夥伴,聞瀾所有的愛都傾斜向聞不可。
可惜那時的季潮生,為了早日打拚出自己的成績,對她疏於關心。自負且輕狂的少年,以為愛人永遠會在原地等候。
被放出去的不可靠著不太好使的腦袋下了樓,蹲在樓梯處就開始大聲叫喚。
鹿琉璃也喜歡貓,聽到聲音就蹭蹭開了門。
正中下懷的不可邁著並不矜持的步伐如彈射的皮球般衝了進去。
媽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