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晃了晃他手中的飯盒。
我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下去。
車子不遠處,那群人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堆堆火爐旁,每個人的臉都被火光印成了紅色。
看到我下車,其中一個壯漢嘲諷道:“小少爺醒了呀。”
“真不知道東家怎麼想的,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的小白臉少爺,為什麼要邀請過來,這簡直就是在故意拖後腿。”
此人一開嗓,其他人急忙附和道:“就是,小子,你下過多少墓,見過裏麵的凶險沒,你進去之後,會不會被嚇到尿褲子?”
“哈哈,尿褲子可能不會,但哭鼻子還是很有可能的,萬一到時候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可別嚷嚷著要回家找媽媽哦。”
媽媽兩個字,就是我的逆鱗。
我親眼見證了父母的死亡,所以用我父母開玩笑的人,都得死。
我的臉色冷了下來,可是那個中年人就像是沒看到一般。
確切來說,他不是沒有看到,他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我這樣的人,就是弱者,就算是被欺負又如何,最終也隻能忍氣吞聲。
“我看呐,他可能也沒有媽媽,若是父母健在,怎麼可能放任他出來跟著我們做這叫什呢?”
這人說話非常難聽,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年齡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但他總是有一種優越感,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的優越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我問過他的名字,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惹得其他人也跟著一起發笑。
“問我名字做什麼,想找我報仇?”
我沒說話,點點頭。
對方沒想到我這麼直接,絲毫不懼道:“爺爺叫陳三,你有本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報仇,但若是你因此死了,相信東家也不會生氣的。”
對方的語氣中隱藏著威脅。
他是在告誡我,若是我去找他報仇,他就可以順勢殺了我,讓我考慮清楚。
可我考慮得非常清楚了。
“陳三是吧,我記住了。”
隨後,我沒有理會他,轉身走到絡腮胡旁邊,直接把他手邊的罐頭拿走了。
絡腮胡明顯不高興,但他比其他人能忍,並沒有說什麼。
“你小子懂不懂規矩,那是軍爺的東西,趕緊還回去,否則我殺了你。”
我麵色不改,一邊吃東西,一邊低聲道:“你確定要帶著這麼些烏合之眾下地?”
“別人不清楚你們的身份,你們自己也不清楚嗎?還真以為自己是考古隊了,脾氣這麼大,也不知道收斂收斂,和你們一路走,我都擔心自己的處境,也不知道東家知道你找的是這麼些人,會不會氣吐血了。”
被稱為軍哥的絡腮胡男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
他原本是拿著勺子的,勺子一下子就被他扳彎了,看得出來,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見他不高興,陳三在次怒斥道:“你個小白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趕緊給軍哥道歉。”
我沒有理會陳三,也沒有理會軍哥,自顧自的吃東西。
見狀,陳三還想過來扒拉我,不過被軍哥製止了。
“閉嘴吧,以後給我省點心,都低調點,知道嗎?”
我說的話雖然很不給他麵子,但也算是給他提了一個醒。
我們這次做的事情,是偷偷摸摸的,不能大張旗鼓,他的人一個個鼻孔都快朝天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盜墓賊。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專業的,而是軍哥臨時組建起來的。
而且肯定是用了很多好處許諾,卻沒有把墓裏的那些危險性告訴他們,所以才讓他們如此張狂。
若是有選擇,我是真不願意和這樣的一群人下墓,太危險了。
這一晚,我們就在山野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出發了。
這天晚上,也不知道軍哥和他的人說了些什麼,這些人的性格一下子收斂了很多,至少沒有之前那麼囂張了。
不過他們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憎恨。
不過我一點都不在意。
在山野間開車走了兩天後,我總算是知道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秦嶺。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腦海中產生了一個詭異的念頭,那就是我們來的墓,可能和董三爺他們來的是同一個。
若真是這樣,到時候見麵還挺尷尬的。
第三天晚上,我們來到了嘉陵江,一個偏遠的小村子。
這裏連路都沒有修好,還是那種水和泥混合在一起的泥巴路。
這種路,一旦下雨天,根本沒法走。
幸好我們來的時間比較合適,沒有下雨,我們順利進入了村子裏麵。
我原本以為這是一出貧困的小善區,可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村裏家家戶戶都住上了二層小洋樓,路也算是平整的水泥路,隻不過是我們走錯了路,走了原來的考慮。
村子名叫鳳來村,村裏的人十分熱情好客,我們剛到,村長就帶著村名迎接了我們。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皮膚黝黑,像是長年累月在陽光下暴曬引起的。
不過他卻有一口大白牙,閃閃發光的那種白,和他黝黑的肌膚一點都不相稱。
村長接待了我們之後,就把我們安排在招待所,讓一個二十多歲,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姑娘來招呼我們。
小姑娘青春洋溢,熱情活潑,不斷的邀請我們去她家吃飯。
我們一行人的確是又累又餓,所以就跟著過去了。
到了她家後才明白,她家是開小餐館的。
鄉裏有很多野味,小姑娘的父母給我們做了一桌子好菜,味道非常好,軍哥甚至給他要了兩壺好酒。
村裏沒有什麼外人,所以小飯店除了我們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過來,小姑娘的父親炒好菜之後,索性和我們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醉意。
小姑娘的父親突然嘿嘿一笑,湊過來口齒不清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是做什麼的。”
此話一出,我看到軍哥等人明顯緊張了起來,他們的手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腰部。
我知道,他們這是準備掏家夥,大幹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