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過來,其中一個絡腮胡,國字臉的男人走了過來,嘴裏還叼著煙,語氣不太友善。
“你們就是東家找來的幫手?”
他的語氣是輕蔑的,眼神是不屑的,看得人心裏很不舒服。
金寶是個莽夫,被人這麼輕視非常不高興,站出來說道:“是又如何?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們嗎?”
絡腮胡不屑道:“東家說的可是厲害,響當當的人物,怎麼看都不像,還真是讓人失望呢。”
“你......”
金寶氣得想衝上去和對方理論。
不過對方根本沒打算和我們多說話,轉身就走了。
見金寶要衝上去,我急忙拉住了他,指了指對方腰上的東西。
金寶一看,立刻就慫了。
因為在他衝動的那一刻,對方十幾個人全部轉頭看著我們,臉色十分不善。
不僅如此,他們還可以把腰上黑黝黝的槍口露了出來。
雖然沒有看清楚是什麼類型的,但我們都沒有看錯,對方都攜著槍。
金寶臉色鐵青,不敢再多說話了。
我也沒說什麼,保持著沉默。
我承認他們現在的裝備很齊全,人數方麵也占據著很大的優勢,但我們要做的事情,和裝備人數沒有什麼關係。
我們現在先矮人一等,等到了墓地,才是各自大顯身手的時刻。
見我們沒有說話,那幾個人笑得十分放肆。
為首的絡腮胡好笑的看著我們,調侃道:“兩位,可要一起上車?”
對方挑釁的眼神,的確是讓人不舒服。
可是回頭看了一眼我們的大眾,我們也就隻能妥協。
就我們這車,想要跟著他們的越野車離開這裏,根本不可能。
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了過去。
但是金寶卻扭扭捏捏的,看起來是不太願意走。
“小胖子,還是你這位朋友識時務,雖然東家讓我們來接接你們,但這不代表著我們就是一夥的,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也就是說,如果金寶不乖乖配合,他們是會對金寶出手的。
金寶咬咬牙,憤怒道:“寶爺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狠人的。”
麵對他的狠話,沒有人在意,絡腮胡隻是安排我們隨意上了一輛車。
車上除了司機之外,隻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戴著眼鏡,穿著中山裝,怎麼看都是文弱書生的形象。
進去的瞬間,我都有些愣住了,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
小茹姐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和其他人不一樣,文弱書生比較好相處,我們一上車,就主動開口道:“你們好,我叫張鵬,是個曆史教授,這一路,我們將會是同行,還請多多關照。”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個教授。
隻是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盜墓還弄得這麼大張旗鼓,就連教授也帶上了,難道就不怕條子發現他們嗎?
我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我也就什麼都不說。
“張教授你好,我叫白小飛。”
金寶還處於生氣狀態,扭頭看向窗外,並不打算理會張教授。
他的這種舉動很沒有禮貌,但是張教授卻沒有生氣,他直接忽略掉金寶這個人,和我聊了起來。
“小飛你好啊,你被選進考古隊,肯定是有一技之長的,你最擅長的是什麼呢?”
張教授笑得很溫和,舉止也很親密,我不是很喜歡。
但我把情緒壓下去了。
小茹姐給我上過的課程中,情緒管理也是非常重要的。
一個人能不能成事,就得看他能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管理自己的情緒,若是連這些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趁早改行,人吃人的古言世界,並不適合他生存。
“我就是古玩店一個小小的跑堂,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東家抬愛,讓我跟著見個世麵罷了。”
“張教授才是真正厲害的大人物,和你比起來,我們是真的不入眼。”
“小飛同誌,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工作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我們隻不過是分工不同而已。”
“古玩店的跑堂,那也是能幹出一番大事業出來的,隻要你認真工作,前方的路就是廣闊的,就算是個跑堂,也是有學習空間的。”
張教授說教起來,這讓我有些發困。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上學的時候,在聽一節自己安全不感興趣,完全不喜歡的科目,強行硬撐的結果就是昏昏欲睡。
張教授把自己的事跡都說了出來,說他是怎麼當上大學教授,怎麼進入考古隊工作的。
說實話,我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隻能勉勉強強的附和著。
不過我還是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張教授專研的是古文,而這次的東家姓司。
這讓我覺得很奇怪。
金寶告訴我的是小茹姐,現在張教授又說姓司,那麼這次的東家究竟是誰?
難不成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小茹姐真的落到了別人手裏?
可就算是這樣,這件事也不應該牽扯到我身上才對。
小茹姐不會把我說出來,我自己也沒有什麼名氣,根本不會引人注意。
心中的疑惑越積攢越多,我卻沒有一個可以訴說的人,心中有些鬱結,情緒有些失控,對張教授的喋喋不休更加不感興趣。
於是我隻能假裝睡著,用這種方法來逃避張教授的語言攻擊。
我不知道這一次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隻知道越野車一直在山野間行走。
一路上搖搖晃晃的,我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在次醒來,我發現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車子就停在叢林之中,而車裏除了我一個人之外,沒有其他人。
剛睡醒,我的情緒有些脆弱,什麼人都沒有看到,就覺得孤獨像個巨大的繭把我包裹著,這種感覺讓人無助,窒息。
就好像是一睜眼,就發現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就在我放空思想的時候,車窗被人敲響,我轉頭,就看到了金寶那張放大的臉。
“小老板,在想什麼呢?”
看到他的笑臉,我心情一下子就恢複了,那些短暫的失落感,在一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你們在幹嘛?”
“準備吃晚飯呀,你要不要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