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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猶豫掛斷通話。

站在旁邊的語文老師也忍不住替我說話：“謝老師，會不會是你誤會了什麼，我覺得她不像這樣的人。”

謝程黑著臉，冷冷看他一眼:“你很了解她嗎？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她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

語文老師被噎了個正著，立馬閉上嘴。

做完筆錄，一行人終於回家。

謝程在原地愣了幾秒。

以往我有為他留燈的習慣，讓他不管多晚回家，都能看見溫暖的燈光。

而此刻，客廳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他摩挲著找到了開關的位置，盡管中間撞了桌子三次，絆倒兩次。

謝程看向空蕩蕩的房間。

“又搞什麼花樣。”

他在客廳佇立片刻，從黑名單將我拉出來。

關機的提醒音響了幾秒，謝程才掛斷。

我看著他擰著眉走了兩圈，最後給我發了條消息。

“你懷孕了？”

“打了吧，我不想要這孩子。”

“什麼時候回來，約個時間。”

這個孩子來得突然，也在我意料之外。

我明白自己的婚姻搖搖欲墜，幾乎快崩塌，又怎麼會生下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

那天謝程在酒吧醉的不省人事，回來的路上緊緊握住我的手腕，不肯鬆手。

即便是剛結婚那段時間，他也從未對我如此熱情過。

直到他扯著我的衣服，喊“筱媛”。

我像被迎頭澆了盆冷水，渾身冰涼。

謝程動作粗暴，咬著我的下唇質問我當年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丟下他。

我回答不出來。

有那麼幾個瞬間，我覺得他知道身下是我。

如果是周筱媛的話，他大概舍不得這麼野蠻得對待她。

在粗暴的一夜裏，謝程在我腹中留下了一個孩子。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我想我會去打掉他。

隻是，當我看著凶手把我的身體切成碎塊，從我的肚子掏出那個未成形、鮮血淋漓的肉團時，我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手機振動。

謝程看了眼手機，神情忽然柔和起來。

周筱媛溫柔嬌媚的聲音傳來:“阿程，我到家了。”

謝程撥了電話過去：“累嗎？”

“不會，這個月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阿程，我從來沒想過青春時許下的約定可以實現，我到現在還覺得這一切像是夢，美好得不真實。”

周筱媛笑著說：“不過，你斷聯一個月，佳佳姐她......會不會生氣啊？”

謝程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家，語氣冷下來：“她不在家。”

對麵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說：“你先別擔心，佳佳姐這麼大人了不會丟的，估計是在跟你鬧脾氣，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

“誰擔心了？我巴不得她這輩子都別回來。”他嗤了一聲，眼神晦暗。

周筱媛問：“阿程，那你會跟她離婚嗎？”

謝程忽然沉默了。

過了會兒，他笑著說：“筱媛，你太累了，早點休息好嗎？”

翌日，謝程開車來到我家門口。

我父母早亡，家中隻有個年邁的奶奶。

他在老人麵前站定：“奶奶，你讓沈佳出來，我有話跟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