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中給老公縫製七十歲生日禮物真絲睡衣時,
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他們在電話中吞吞吐吐:「山火爆發,盧老可能出事了。」
我心急火燎地趕到現場,卻發現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時。
他叫周愛豪,自稱是盧老的兒子,
他媽周雨薇也消失在山火中,和我老公盧彥豪一起。
天旋地轉,我如墜冰窖。
周愛豪拿出盧彥豪的遺囑,畫作和房產都指名留給了他,
我被趕出了自家別墅。
原來我這丁克三十多年的婚姻竟是一場笑話。
我重新拿起小提琴,在我六十歲生日那天舉辦了演奏會,
白發蒼蒼的盧彥豪重新出現在我麵前,手捧鮮花,老淚縱橫:
「林夕,你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
...
再過一個月,就是我老公盧彥豪七十歲的生日。
我坐在自家的別墅小院裏,手裏拿著針線,一針一線地縫著一件真絲睡衣。
這是我今年準備送給老公的生日禮物。
他是位名畫家,每一年我都會將他當年最得意的作品縫在睡衣上送給他。
老公非常喜歡這些禮物,將它們視若珍寶。
雖然我也年近六旬,眼睛早已老花,可這並不能阻擋我為心愛之人的全心付出。
看著手中即將完工的衣服,我笑了。
我想我會一直這樣一年又一年為他縫下去吧。
突然,手機的鈴聲打斷了我,我接通了電話,按下免提鍵。
「請問你是盧彥豪的妻子林夕嗎?」
「噢,我不需要。」
現在網絡的發達,讓人毫無隱私可言,一天中我會接到好幾個這樣的推銷電話,他們總能準確說出我的私人信息。
正當我要掛電話時,對方語氣急促地說道:
「我是警察,您別掛,山火爆發,盧老可能出事了。」
我心猛地一縮,拿針的手抖了一下,指頭被針刺破,血流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嘶啞著聲音問道。
警察在電話裏吞吞吐吐,似乎欲言又止,他們通知我盡快趕到現場。
掛好電話後,我的身體還在顫抖,我不相信我的老公盧彥豪會出事情。
他隻是像往年一樣到山裏小住一兩個月,吸收天地靈氣,激發靈感,創作新畫,怎麼會遇上山火,失蹤了呢?
「不會的,不會的。」我低聲安慰自己。
我拚命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起身進屋開始收拾東西。
畢竟我不是入世未深的小姑娘,片刻的驚慌後,我馬上恢複了冷靜。
現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盡快趕到現場,協助警察搜尋老公的下落。
我買了最近一趟飛機的商務艙,心急火燎地趕到現場,卻發現一個20出頭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時。
見我來了,主動上前和我打招呼:「林姨,你好。」
男子的臉似曾相識,我在腦中拚命搜索著他的信息,卻發現一無所獲。
我不是個健忘的人,也許是盧彥豪出事的消息讓我腦子短路了。
我隻好尷尬地朝男子點了點頭,問道:
「你是盧老的學生吧?抱歉,我忘了你叫什麼了。」
男子沒有說話,看我的眼神冷了幾分。
一旁的警察見狀,連忙扶著我走開。
警察好心地遞給了我一杯熱水,語氣溫柔:
「盧太太你別慌,山火突然,盧老報警後就失聯了。」
「我們已經派出特種部隊,全力搜救,目前山火控製住了,我們還在尋找盧老中。」
雖然時值深秋,山中的氣溫卻不低,可我手腳冰冷。
手中的熱水給了我一絲溫暖,我麵色平靜,擠出一絲笑容:
「謝謝你們啊,盧老一向是個有福之人,我相信他不會丟下我獨自離開的。」
莫名地我覺得,警察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可我根本來不及細想,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指揮搜索的控製台上。
那裏可以看到山中的火情,還有前方發來的最新消息。
和我一樣關注的還有那個年輕的男子,他眉頭微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盧彥豪的消息。
天已經很黑了,我慢慢走到年輕男子的身邊:
「謝謝你這麼惦記著盧老,你先回去吧,這裏我會守著。」
「有任何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男子猛地轉過頭,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哀怨:
「你謝我什麼?兒子關心老子不是應該的嗎?」
我的心猛地一沉,看著他的臉顫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明白了,那種初見時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自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