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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痊愈不久的眼睛又是一陣劇痛。

我的世界再度陷入黑暗,近乎絕望的情緒吞沒了我。

弟弟,你再也等不來我複明的好消息了。

「你不喜歡勾引男人嗎?本郡主今天就讓你做窯姐兒做個夠。好好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千人騎萬人壓的東西,還有臉帶著鳳冠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讓外麵的那些士兵進來吧,權當是本郡主賞的。」

我和人彘無異,身體沒有一處不被淹沒在疼痛之中。每個器官、每寸皮肉都在被扒開,被蹂躪。汗臭、淫笑、下流的辱罵聲充斥這整個空間。

我終於,死了。

就像是怨靈一樣,意識混亂地飄蕩。

我看見嚴晚霜走了進來,滿臉嫌棄地看向著充滿腥臭體液、血肉模糊的屍體。下上打量了一番,緩緩吩咐道:

「又臟又臭的,這還怎麼剝皮。」

「算了。頭皮瞧著還算幹淨,剝下來吧。」

三千青絲被肆意削下,士兵邪笑著把掉落的珠釵和光潔的頭皮收入囊中。唯有一根木簪,粗劣簡樸,被扔得老遠。

「郡主,你瞧!裝什麼長公主,連木簪子都往上頭上戴的便宜貨色。」

嚴晚霜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燒了吧。別臟了我家的軍營。」

不是的,那不是便宜貨。

那是弟弟為我親手做的及笄之禮,祈佑他的姐姐沈青蘿,歲歲長樂,日日平安。

而現在,隨意地扔在荒草堆,任人踐踏。

「陛下看看嘛。這可是晚霜親手做的燈籠,就為了咱們的大婚。」

嚴晚霜幾乎是拉著沈騭的手,掀開了那方紅布。燈籠上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惹得沈鷙都不由得皺眉。

嚴晚霜嬌嗔的語氣裏帶著隱隱的怨毒:

「晚霜初來京城,就有不知死活的人挑釁。還自詡是什麼左相之女。晚霜實在氣不過,這才做成了人骨燈籠。」

「陛下,你瞧,好不好看嘛?」

沈鷙臉色陰沉,但表情看不出喜怒:

「權臣貴女,豈是你說殺就殺的。還是趁著出遊擄走。嚴晚霜,你太放肆了!」

嚴晚霜見他臉色難看,趕緊找補道:

「是...是她辱罵長公主在先。她說長公主是廢物,是瞎子!詛咒她不得好死。陛下,我這才氣不過,下了這般狠手,想著替長公主出氣啊!」

沈騭一聽到我的名字,這才眉眼初霽。將燈籠揮倒在地,一抬腳滾落得老遠:

「什麼東西。敢辱沒長公主。」

「真是難為你費心了。若是封你為後,姐姐以後又多一個人真心對她好的人了。你這樣維護她,她一定很喜歡你。」

嚴晚霜也趁勢窩入沈鷙的懷中,語調嬌嗔,濃情蜜意。和我死之前見到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判若兩人。

但沈鷙不知道,就是他口中這位真心對我好的弟媳,親手虐殺了我。

「等後麵封後大典,朕引你們倆正式相見。晚些長公主要過來陪朕一同用膳,說是有好消息要親口告訴朕。你先回去吧。」

嚴晚霜本來還想膩歪一會,但看見沈鷙態度冷淡也隻好告退。

沈鷙批了會奏折,又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

「寒刀。你著人去看看,怎麼這個點了人還沒到。姐姐怕不是又被路邊的花燈、還是花果子纏住了腳。」

話音剛落,外麵大太監的通傳聲響起:

「左相呂興洲攜嫡女呂嬌特來拜賀陛下大婚。」

沈騭一愣,筆尖在奏折上暈開一個碩大的墨點,有些困惑地應道:

「準。」

兩人腳步朝禦書房靠了過來。

但有人比他更快,侍衛領著我的貼身侍女一路小跑,幾乎是一把撲跪在沈鷙麵前:

「陛下!長公主自從早間出遊被嚴郡主的人帶走後,人就失蹤了,派出打探的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沈鷙僵直在原地,眼神死死地看向呂嬌,如墜冰窟。

他想起了嚴晚霜送他的人骨燈籠,那沾滿血腥味的、被宮人肆意作弄的皮麵。沈鷙甚至不敢往下多想一分一秒。

他恐慌地幾乎都站不穩,心中的不安洶湧地擴散開來淹沒全身。

隻能將筆狠狠地擲在地上大聲地催促著禁衛去查,暴怒地推翻麵前的奏折,可已經腿軟到站都站不穩。

一個絕望的念頭陡然盤踞在沈鷙的心頭,捏得他無法呼吸。

不會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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