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晚霜怔愣了一瞬。
我心下大寬,以為這場災難終於能夠結束的時候。
人群裏爆發出了輕蔑的哄笑聲。嚴晚霜走上前來,抬起腿朝著我的肚子又狠狠地補了一腳。朝我啐了一口,嘲諷道:
「長公主?」
「大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咱們的長公主,就是個沒用的瞎子。」
「這樣的拙劣的謊言,也敢擺上台麵來騙我。你還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來人,把她這張爛嘴堵住。請咱們的長公主到馬廄一敘。」
我心底一沉,弟弟在北境征戰多年。
我眼睛複明的事情,除了宮內的近侍沒人知道。本想著趁著大婚之日一同告訴他,成全一件雙喜臨門的好事兒。
沒想到,反而成了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嚴晚霜冷哼一聲抬手,兩個粗壯的士兵走上前來,隨手拿一塊臟布就往我嘴巴裏捅,抓著我胳膊就開始拖行。
「郡主。奴婢聽聞,皇上多年未歸,又一直遍訪群醫為長公主治眼。」
「最近王爺那邊事件頻出。為了確保無虞,郡主要不要請人確認一下身份。倘若真是的是長公主,這後果咱們可吃罪不起......」
嚴晚霜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當即就給了那個侍女一記窩心腳,怒罵道:
「你是什麼東西?還敢教我做事!再多一句,你便替她受。」
「就算真是長公主,哪又怎麼樣?長公主不過是一個廢物,瞎子!我可是未來的皇後,整死這個廢物還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寵愛我,又有父王替我撐腰。什麼後果,本郡主都承擔得起!」
我被大力地慣到廢舊的馬廄之中。
看著麵露凶光朝我一步步逼近地嚴晚霜,我忍不住地掙紮起來。
「你不是想當皇後嗎?」
「我就成全你......做本郡主封後大典上的一盞喜燈。北境有一種人骨燈籠。人骨為框,人皮為麵。本郡主今日就賞你這份光。來人,給我摁住了。」
之前的藥汁生效,我拚命地掙紮卻使不上半點力氣。嘴裏更是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瞪大了雙眼,不斷地流出驚恐的淚水。
嚴晚霜拔出一把匕首,寒光向下。
痛!
刀劍入腿,生生剝開皮肉,露出白骨森森,溫熱的血濺得我自己臉上都是。雙腿被尖銳的劇痛蹂躪,但偏偏意識卻自虐一般清醒地感知。
「這可是北境獨有的人參軟骨散。沒有力氣掙紮,暈又暈不過去。嘖嘖嘖,這麼好的藥,真是便宜你這副賤皮子了。」
嚴晚霜舉著匕首,大力地鑿下。
一下接一下,直到最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就得是這最硬的腿骨。做的人骨燈籠,才叫一個結實。」
嚴晚霜向上望去,又見我臉色蒼白,滿目淚水。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火氣又扇了我兩巴掌,匕首貼著我的臉說道:
「看你這副梨花帶雨的賤模樣,平時沒少騷浪地勾搭男人吧。」
「在北境,誰敢跟我搶東西。屍體早就掛在城門上吊死了。偏偏京城還有你這種淫賤的東西跟我搶。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本郡主今天就發善心做做好事。毀了你這個狐媚的皮子,看你以後還怎麼勾搭男人!」
刀刃偏轉。
嚴晚霜的匕首朝我的臉直奔而來,刀刀見血,就像是惡意的作畫一樣,肆意地在我臉上亂割,疼痛逼得我渾身不能自已地開始抽搐。
「亂抖什麼!你不是喜歡假裝長公主嗎?」
「那本郡主今天就成全你,賞你也做一個沒用的死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