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是個病嬌。
當年亂軍火燒宮城,父母、宗親屠戮殆盡。為了救弟弟,我的一雙眼睛被熏瞎。
後來,弟弟踩著屍山血海登基。世人皆知,眼盲的長公主是那位殺人如麻的陛下唯一的逆鱗。
禦醫治好我雙眼的那一天,弟弟從邊塞傳來了冊立皇後的消息。
「姐姐,以後又多一個人真心對你好的人了。」
弟媳出身軍伍,性格颯爽。我怕她不熟悉京城風貌,更想將象征皇後的鳳冠親手交給她。可是她卻命人讓人將我擄去了軍營。
「賤人,看你浪心淫顏的樣兒。本郡主今天就把你做成人骨燈籠。看你還敢不敢衝著陛下發騷!」
她摔碎了那頂鳳冠,生取了我的腿骨,割毀了我的容貌,將我丟給軍營的流兵侮辱,切下頭發、剝下頭皮,一把大火,把我燒得屍骨無存。
最後,我被做成了人骨燈籠,頭皮覆麵。被她親手遞給了弟弟:
「陛下,您瞧著帝後大婚做的燈籠。好看嗎?」
......
用我屍體製成的人骨燈籠被呈到的弟弟麵前。
紅布覆蓋之下,我的腿骨被生生取下做成框架,滴滴答答的血肉染紅了整個燈籠,頭皮被整個剝下覆麵。
屍體赤身裸體,早就被分割得七零八落,身上盡是被淩辱的痕跡。屍塊被隨意踢落在軍營的廢舊馬槽之中,正在遭受著熊熊烈火的荼毒。
我本應該是這場帝後大婚的主婚人,如今卻被虐殺成一盞人骨燈籠呈到了弟弟麵前。
凶手,居然是我心心念念的好弟媳。
北境郡主,嚴晚霜。
陽春四月,和京中貴女出遊不過一個時辰。北境王府那邊就請人過去接我一敘。馬車牽引著我走向軍營深處,掀開幕簾,我遠遠地就看到了那位弟媳。
劍眉星目,士兵和侍女列陣在後。
瞧著渾身的氣度,倒真是如弟弟說的那般,是個颯爽大方的貴女。
我滿懷期待地下車,甚至連鳳冠都預備好了送她。手裏捧著木櫝,我淺笑著在她麵前站定,剛準備開口。
砰!
嚴晚霜飛起一腳就將我踹飛。
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五臟六腑就好像被擊碎一樣疼。眼前發黑,連爬起來都不能。見我還在掙紮,嚴晚霜更是拽著我的頭發就將我生生拉了起來。
身體的各處疼痛逼得我忍不住高聲呼道:
「放手!疼!不要!」
嚴晚霜見我大叫著出聲,更是氣急。抬起手掄圓了兩個巴掌,就朝我扇了過來。指甲更是在臉頰兩側留下長長的血痕,怒罵道:
「臭婊子,現在知道疼了?」
「你勾引皇上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呢?」
「一派胡言,我根本沒有——」
沒等我說完,嚴晚霜的侍女抬手就是一巴掌將我打倒在地。朝著嚴晚霜說道:
「賤人!還敢跟郡主頂嘴。」
「左相那個老賊幾次三番地進言讓你進宮侍奉皇上。不安分的東西,都敢跑到我們郡主眼皮子底下耀武揚威了。」
嚴晚霜更是一腳踢翻了我帶來的木櫝。
奢華精美的鳳冠滾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看得嚴晚霜眼熱,毫不猶豫地轉身抬腳惡狠狠地踩上我的臉:
「沒有?鳳冠你都偷偷備上了,還跟本郡主說沒有。」
「下賤的東西。封後的詔書都下了,你以為你能搶得過我?以為自己出身左相,還是仗著自己長了一副騷浪賤的皮囊勾得皇上廢了我,封你為後?」
「來人,帶回去。本郡主今日就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身後的侍女走上前來,雙臂死死地架住著我身體,捏開我雙頰朝我嘴裏灌著東西。我早已頭破血流,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苦澀難聞的藥汁被灌進嘴裏,渾身脫力。我整個就像是被烈火焚燒一樣不斷地發抖、抽搐。我攥緊了拳頭,幾乎是拚上了全身的力氣吼道:
「你們抓錯人了!」
「我乃當朝長公主,皇上的親姐姐,沈青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