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劇痛中轉醒時,我身邊圍了一圈人。
“蘇醫生?這不是蘇醫生嘛!快,馬上安排手術,腿部貫穿傷,有大出血風險!”
“家屬呢?趕緊給家屬打電話!”
“打了,手機關機,聯係不上!”
“就在2號帳篷,馬上把人叫來!”
一群醫護人員安慰著我不要著急,我的丈夫蔣文州是全市最好的外科手術大夫,經驗豐富,有他救我,萬無一失。
被推進手術專用帳篷前,我一眼瞥見了2號帳篷裏的丈夫,正旁若無人地將哭成淚人兒的佟依依摟在懷中,輕憐蜜愛。
心臟像被刺紮一樣疼地抽起來,蔣文州,你是會捅刀子的!
昏昏沉沉中,儀器的滴答聲和醫生護士的對話越發刺耳。
“不行了,血壓降太快,血氧也在掉,蔣醫生人呢,這邊要撐不住了!”
“可能在忙......”一個聲音躊躇著,帶著一絲猶豫。
“忙個屁!2號帳篷的那個女的劃破點皮,蔣醫生要親自給她縫合。”
我聽到了護士衝出帳篷的聲音。
片刻之後,護士激動地奔回我身邊:“來了來了!這下有救了!蔣醫生來給你做手術了!”
蔣文州走到我跟前。
我努力睜開眼,向他伸出手:“好痛......”
他手一縮,避開了我的拉扯:“小靖,你向來堅強,我得去給依依縫傷口,你忍一忍。”
護士急了:“蔣醫生,那個傷員的傷勢沒那麼嚴重,我們誰都能縫,但蘇醫生這邊情況危急,不能再拖了!”
“我是這裏的主刀醫生,我有自己的判斷。”蔣文州皺眉,對護士的質詢極為不滿。
他越過我的時候,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