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書樺和我隱婚的第五年時,我選擇放手讓他追求真正的幸福。
因為在我小時候被確診心臟病的時候,醫生就說過。
“心臟病很有可能會並發腦梗,輕則失憶,重則惡化死亡。”
所以當他的初戀不請自來向我炫耀他們相處的桃色細節時,我說。
“你們很般配。”
陳書樺以為這是我欲情故縱的新招數。
可當我真的記不起他的時候,他卻哭了
......
今天是我和陳書樺結婚第五年的紀念日。
我們是相親認識的。
他的父母是事業單位的編製人員,我的母親開了一家小廠,收益還算不錯。
兩家一拍即合,就這麼結婚了。
我們沒有辦婚禮,隻是家人之間匆匆吃了頓飯又各自忙碌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瑣碎。
我沒有怨言。
因為媽媽和我說過,我學曆沒有陳書樺高,工作也沒有他好,我嫁過去完全就是上嫁。
更因為我從校園時期便暗戀陳書樺至今。
陳書樺不一樣,他是被父母催婚,迫不得已選擇我的。
所以,他總是對我避之不及。
婚後的五年,我們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
今天也不例外。
他早起匆匆趕去公司處理事務,我則將家務做完後準備去畫室畫畫。
出門前,我的腦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摔在了地上。
據說是鄰居出門看見了,才將我緊急送往醫院。
“你的記憶已經漸漸有了偏差,千萬不要讓自己情緒波動太大,否則真的有可能突發猝死。”
醫生的話在我的腦子裏炸開,我已經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出醫院的了。
這短暫的一路,我把我這透著慘淡的婚姻回顧了一遍。
忽而,手機響起,陳書樺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他很少主動聯係我,手機上顯示近兩個月來,這還是第一次。
“岑靜今天來家裏吃飯,你下班早,買點菜。”
“去畫室之後衣服記得洗幹淨,岑靜有潔癖。”
岑靜是誰?
我在腦海裏撿取片段,好不容易拚湊出了一段回憶。
方岑靜,他的初戀。
他們是從校園戀愛開始的,有著比任何人都轟轟烈烈的青春,隻是陳書樺的父母嫌棄方岑靜的家世不好,不願意他們結婚。
“就是我的一個同事,今天是她生日。做個蛋糕吧。”
其實結婚的那天,陳書樺借口工作繁忙,比所有人都先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去給方岑靜過生日的。
那一夜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往後每一年的今天,我都會聞到。
他本就不愛我,我害怕他更加厭煩我,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忍氣吞聲。
我一直告誡自己,暗戀成真本就是奢求,太貪心的人不會有好結果。
於是這一次我也不例外。
“知道了。”
說完我將病例報告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下車的時候,目的地不是我熟悉的家。
“師傅你送錯了吧?”
“沒有啊,小姑娘。你不是打車來菜市場嗎?”
哦對,差點忘了。
我要給方岑靜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