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文從我這條線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陸謹文臉上毫無波瀾:“這個戒指是死者唯一的東西?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是的,其他都被燒沒了,DNA比對結果還要等兩天。”
小徐猶豫著開口:“我記得師娘一直帶著你們的結婚戒指,這戒指的款式......”
小徐是陸謹文多年的學生,畢業以前經常來家裏吃飯。
在我眼裏他幾乎就是我自己的孩子。
小徐上學的時候就喜歡吃我和陸謹文的糖,包括我手上的戒指也常被拿來揶揄。
他還記得這戒指的樣子。
小徐還沒說完,就被陸謹文憤怒地喝止:
“好了小徐,我知道你想我去找你師娘,讓我們和好,可你不知道你師娘有多無理取鬧,我這幾十年無半點歡愉。”
“我這一生都被她耽誤了。”
似有一把尖刀狠狠刺向我,靈魂也支撐不住向後一倒。
原來是我耽誤了他的幸福。
多年前,他還一無所有。
係統告訴我隻有攻略他成功我就可以回家。
他沒錢上學,我就根據我的信息差到處收垃圾賣錢供他上學。
為了陸謹文能安心上學,他的吃食、換洗的衣物我都一一包攬。
他隻需要躲在房間一心隻讀聖賢書,他不需要看見顆粒無剩的米缸,也不用在意衣服上的補丁,更不用憂愁滿山的垃圾如何倒賣出去。
有一天他看著我年紀輕輕就已經滿是老繭的手一言不發,沉默許久。
那天後他更奮發學習,畢業後就不再準我出去工作。
他告訴我他不忍心我再出去受苦,想我給他生一個孩子。
可多年後他卻嫌棄我這一生一事無成。
與他精明能幹的白月光相比,我隻剩下無知粗俗。
在那天他沉默的幾十秒裏,他是在因為自己的無能連累我而心疼,還是在為自己的無能錯過她而難過?
陸謹文剛從警局出來,電話就響了。
話筒裏傳來兒子抱怨的聲音:
“爸,你快去找找媽吧,你倆鬧了這些天,盈盈都沒人接送上下學,我和秋欣要上班沒人接孩子。”
聽到兒子聲音的那一刻,我的心還是刺痛一下。
若是知道陪伴他多年的媽媽的去世,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一點傷心。
之前一直都是我在接送小孫女上下學。
直到那天兒子朋友圈發出一張照片。
是陸謹文和他的初戀在過生日,兒子配上文案:“祝淑禾阿姨生日快樂!”
可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早上出門兒子還在叮囑我早點去接孫女。
我終於看清這爺倆的真麵目,我把陸謹文叫回家,提出離婚。
他毫不在意,隻認為我在鬧脾氣。
為表決心我搬出與他共同的家,之後便與他們徹底失去聯係。
陸謹文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你找你媽去,你問問你媽這麼大把年紀在鬧什麼?”
兒子也上火道:“我找不見啊,我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打通電話,媽生氣還不是因為你。”
“別說了,你媽的事情不要再找我!”
陸謹文一把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