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昭身邊的第十年,他要用我的血,去救他的未婚妻。
「月輝,你在躲什麼呢?這不就是你作為藥奴的職責嗎?」
我看著他冷漠的眼神,放棄了無用的抵抗。
隨著手腕一次次被劃開,我那顆曾為他鮮活跳動的心,終於如死水般沉寂。
可他又跪在我麵前,哭的那樣傷心。
「月輝,你別不要我,用我的血還你!用我的命還你!」
可我真的,不再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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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府暗衛抓住按在地上時,我清晰感覺到,腕上的傷痕被撕裂了。
汩汩的鮮血從傷口流出,驚得一眾暗衛迅速用錦緞纏緊了我已經皮包骨的手腕。
「小心些,王爺說了,不許流血!」
我絕望地看向離我幾步之遙的李昭。
他步伐緩慢,一步步向我逼近。
「月輝,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是又想要受罰了嗎?」
我不答話,滿眼倔強地看著他。
他終於在我麵前站定,歎了口氣。
「月輝,你在躲什麼呢?為主子換血,本就是你作為血奴的職責所在,不是嗎?」
我忽略掉手腕上刺骨的痛意,顫聲開口:「可是,王爺,我五日前剛為你放過血,我真的......真的不行,我會死的。」
他低頭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我抓住機會繼續說:「陳姑娘的病,未必就有那麼嚴重,昨日我剛看過的,隻要好好調養,撐上三五個月都不要緊。」
「不、不,不用三五個月,隻要你讓我緩一緩,我發誓,半個月就夠了,半個月後我就為她放血治病!」
我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半邊臉上都是塵土,被汗水和淚水一浸,顯得更狼狽了。
他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咬了咬牙,「好,本王答——」
「王爺,您快來看看,陳姑娘又吐血了!」
一個下人慌慌張張跑過來,李昭猛的回身,急切問道:「子魚?怎麼會?」
他怒視著我,「月輝!你現在還學會撒謊了?你不是說子魚沒事嗎?」
我看到他寬鬆袖袍下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許是太過擔憂陳子魚,他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沙啞之色,「不用等了,你現在就放血救子魚!」
見我還在掙紮,他越發沒了耐心,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不少。
「月輝,你欠我一條命,你忘了嗎?」
我掙紮的動作頓住了,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本王答應,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來,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的。」
我心中悲愴,輕聲問道:「隻要我答應取血,以後我們就兩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是不是?」
李昭一愣,而後注視著我的眼睛,緩緩點頭。
「好——那我答應!」
他鬆了口氣,笑著來扶我,被我一把推開了。
他怔了下,隨即低下頭,不再言語。
我拖著虛弱至極的身子,一步步挪回了下房。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個玉瓷碗和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些東西,我都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