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午，鄭敏來了。

她提著一袋水果。

蘋果，葡萄，獼猴桃......

什麼都有，都不太新鮮，像是搜刮了別人吃剩的。

之後的幾天，鄭敏一天來一趟。

來的時間不固定，帶來的東西也不固定。

米飯和菜混在一起，味道難以形容。

如果不是鄭敏帶來的，恐怕我會以為這是哪個飯店後廚倒掉的泔水。

水果還是一樣，各個品種都有，最誇張的是一個皺了皮的橘子帶著點點黴斑。

我告訴鄭敏可以去小區門口的水果店買，那裏的最新鮮。

她冷哼一聲說：“真麻煩！”

我撇撇嘴，不敢再強求什麼，起碼比起以前。

現在的鄭敏勤快許多。

一個星期後，我已經痊愈，可以出院。

提著大包小包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

“好哥哥，你輕點。”

“我和他誰厲害？”

“你比那個孬種厲害多了......”

......

門一下又一下震動著。

男女間的對話，不堪入耳。

女人的聲音，我很熟悉，是鄭敏。

怒火一下湧上頭。

我推門，沒推動，門後明顯有一股阻力。

挽起袖子，用盡全身力氣一推。

“啊！”

兩個赤身裸體的人倒在地上。

男人狼狽起身跑進主臥，鄭敏趴在地上，一頭亂發，兩頰潮紅。

顧不上門外的大包小包，我攥緊拳頭衝進主臥。

男人已經穿好上衣，我認得出來，他就是44床的男人。

我把他壓在身下，一拳接著一拳。

“哥，哥，我錯了......”

男人哀嚎著求饒，滿臉是血。

一絲不掛的鄭敏急忙跑進來把他護在身下，好一對“恩愛夫妻”。

“別打了！周文清！你別打了！”

“快走！你快走！”

鄭敏嘴裏喊著讓男人快走，整個人掛在我的腿上，我動彈不得。

男人急忙穿上了褲子，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不再掙紮，任由鄭敏抱著。

從前這樣抱我，還是鄭敏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的時候。

44床的男人跑了，鄭敏隨便套上一件衣服坐在沙發上。

屋子裏兩人纏綿的曖昧氣息還未散去。

“你想怎麼樣，你說吧。”

鄭敏理直氣壯，聽不出任何對我的愧疚。

“你們什麼時候搞上的？”

“我住院的時候？還是更早？”

......

鄭敏許久才開口。

孟宇是她的初戀，因為父母不同意分開。

後來跟我在一起，但孟宇一直是她心裏的白月光。

上個月，孟宇找到她，說自己生病了。

鄭敏把我工作這麼多年的積蓄全給了孟宇。

盡心盡力照顧孟宇，兩人舊情複燃......

我住院的那一個星期，鄭敏把孟宇帶回了我們的家。

在我們的床上纏綿，在這個家裏的每個地方翻雲覆雨。

而那每一日給我送的飯菜，給我帶的水果，都是他們兩個吃剩下的。

“周文清，你想怎麼樣，隨便你吧。”

“離婚。”我咬著牙說。

五年的婚姻換來背叛，任誰都不能接受。

“離婚可以，房子車子一人一半。”鄭敏說完還不忘敲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