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雪睡得不深,很快就被這動靜驚醒了過來。
男人衣領處傳來的熟悉的味道,讓她很快確定了他的身份。
皇叔?
他怎麼會突然衝進來吻她。
她渾身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沈寒墨啞著嗓子,混雜著灼熱的呼吸聲,“阿錦……”
那一刻,她渾身一僵。
而那撲麵而來的酒氣,更是讓她明白了此刻的處境。
皇叔這是,喝醉酒把自己認成雲錦了。
就這一下失神,沈寒墨雙手漸漸往下。
她整個人明顯慌亂起來,一邊按住那隻在她腰間作亂的手,一邊想要推開他,語氣裏滿是焦急。
“皇叔,你認錯人了,我是阿雪!”
沈寒墨許是醉得聽不明白話,又或是她的掙紮激起了他的控製欲。
他的吻愈來愈凶,含住了柔軟的唇瓣,輕輕啃噬著。
葉初雪幾乎快喘不過來氣。
她急得眼淚流了下來,不禁打濕了紗布,還落在傷口上,掀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
“皇叔,你弄疼我了,我的傷口好痛……”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還是她的呼喊產生了作用,沈寒墨身子微微一僵,鬆開了鉗製著她的雙手。
她連忙往側邊翻身鑽了出去,連鞋都顧不上穿,噔噔地跑到側屋,裹著毯子直到天亮才勉強睡著。
翌日,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了身前一臉神色莫辨的沈寒墨。
昨夜的事情湧上腦海,嚇得她直接縮到了角落。
看著她的動作,沈寒墨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到你屋子的?”
葉初雪被他問懵了,正要解釋,卻看見他又擰起眉。
“這種心思,以後不許再有。不然你就搬出去住。”
看見他一臉篤定,葉初雪把那句湧到嘴邊的“是你醉了”咽了下去。
有過偷吻的前車之鑒,不管她現在怎麼解釋,他應該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她放棄了解釋,乖乖閉上了嘴。
地上照出兩個人的影子,葉初雪看見對麵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頭。
沈寒墨的手堪堪停在她的顱頂上,看起來似是要摸摸她。
葉初雪整個人直接僵住了,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兒時,每每她被罵是災星,害死父皇母後,無數次難過落寞的時候,沈寒墨都會摸摸她的頭,溫柔安撫著。
這幾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號。
可從她及笄以後,他們幾乎沒有了任何肢體接觸。
她緊張到呼吸都要停滯了。
下一瞬,沈寒墨的手抬高了幾寸,從她身後取出了一塊玉佩。
原來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葉初雪自嘲一笑。
因為急著典當,先前掛售的東西都低於市場價,她稀稀散散湊了五千萬兩。
可離她想象中的數額還差一些。
不久後她就要離開了,剩下的時間不多,這筆差額不好籌集。
正在她焦頭爛額之際,她聽說四年一度的揚琴宴要舉辦了。
揚琴宴,顧名思義,便是各家世女比試琴藝,由皇室中人評定,若是能拔得頭籌,不僅能得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還能獲得皇家的賞賜。
聽說此次的賞賜,是一尊金絲楠佛像,價值千金。
她身為公主,本不應去參加此類比試,可整個大燕,又有何人尊她為公主過。
如今為了盡快籌到銀兩,盡快償了沈寒墨的情,她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