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沈寒墨帶著雲錦回來了。
一進門,葉初雪的視線就被頭上耀眼的步搖吸引了。
她隻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
自己沒有猜錯,步搖果然是送給她的。
那當初沈寒墨的欲言又止,又是想說什麼呢?
在沈寒墨麵前,雲錦待她一向親熱,主動上前拉住她的手。
“公主,這幾天一個人在府中肯定很無聊吧,我買了很多東西,你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說著,她便拉著葉初雪往那一堆盒子前走。
葉初雪搖著頭連番拒絕,雲錦嗔怪著看了她一眼,語氣意味不明。
“公主客氣什麼?就當未來皇嫂送給你的禮物,好不好?”
聽見皇嫂兩個字,葉初雪不自覺地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她肩頸處那一大片吻痕,心頭微微一震。
若說昨日她還不明白雲錦為何要讓丫鬟強調泡溫泉三字,現下看到這些曖昧的痕跡,她瞬間心領神會,垂下眸不再說話。
雲錦一邊幫她拆著盒子,一邊說起了今晚的生辰宴。
“阿墨,今日我的生辰宴,把初雪也帶過去吧。”
聽見宴會,葉初雪怔了怔。
從小到大,沈寒墨沒有帶她出去參加過任何宴會。
無他,隻是有些人喜歡背地裏嚼舌根,說她天煞孤星的名號。
這一次,沈寒墨仍是搖了搖頭,沒有同意。
雲錦抱著他的手就開始撒嬌,說她一個人去無聊,非要葉初雪陪著。
沈寒墨沒有再堅持,無奈卻寵溺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兩個人親昵的樣子,葉初雪低下了頭,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
在沈寒墨的世界裏,雲錦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會為她放下從前堅持的所有底線。
看來,皇叔是真的喜歡雲錦。
隻要他能幸福,哪怕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不再是她,她也能放心離開了。
相府千金的生辰宴辦得很是盛大。
葉初雪一個人站在角落裏,看著替雲錦喝下了無數杯酒的沈寒墨。
她忽然有些心悶,打算出去走走。
誰知不一會兒,沈寒墨竟跟了過來,皺著眉看她,神色很奇怪。
“你何時與你姑母聯係上了?
聽見姑母兩個字,葉初雪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她試探道:“怎麼了嗎?”
沈寒墨自然注意到了她這異常的情緒,低聲道:“你姑母給你寄了信,被我府中的人攔下了。”
聞言,她的神態才放鬆了許多。
“前段時間聯係上的,她要給我寄一些生辰禮物。”
葉初雪隨意找了個借口,沈寒墨像是鬆了一口氣,沒有再懷疑了,轉身離去,側過身替雲錦整理亂掉的發型。
她也不敢再散心,轉過身回角落繼續待著。
可才剛到裏屋,窗外不知何時射過來一隻利箭,直衝著正前方的葉初雪和雲錦而來。
“小心!”
沈寒墨離得最近,下意識地把兩人中的雲錦率先拉到了安全地帶,護在懷中。
“啊!”
利箭速度過快,刺入站在原地來不及反應的葉初雪胸口。
葉初雪捂著心口倒在地上,鮮血傾湧,很快就染紅了白色衣裙,看上去很是駭人。
這突然的變故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雲錦雖然沒有受傷,卻嚇哭了。
看著地上滿身是血,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的葉初雪,和懷裏被嚇哭的雲錦,沈寒墨隻猶豫了一會兒,便再次作出決定。
“你去搜查今晚的刺客,務必查出其身份,你,將公主帶回府叫太醫來醫治。”
他一一交代了一旁侍衛,而後一把抱起雲錦,走了出去。
直到兩個人消失在視線裏,葉初雪才徹底暈了過去。
後來的事情,葉初雪已經記不大清了。
隻記得太醫給她拔了箭,敷了藥,好在沒有傷及命脈,太醫走之前說讓她好好修養,不日便能康複。
很快,屋子裏的人都散去了。
沈寒墨還沒有回府。
她熄了燭火躺在床上,反複回想著今日的那一幕,紅著眼盯著漆黑的房頂。
胸口各處傳來的火辣辣痛感讓她難以成眠。
忽然莫名想起,她八歲的時候,有一次下台階時忽然踩空,是沈寒墨一把抱住了她,當時她還害怕地問他:“皇叔,你怎麼抱阿雪抱得這麼快啊?”
他笑著回:“因為我一直看著阿雪,所以你受傷我會馬上出現啊。”
可如今,這個永遠看著她的人,有了另外要保護的人。
她緩緩擦幹眼角的淚,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葉初雪,無妨,不疼的。
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為你擦眼淚,
所以,不許哭,也不許叫疼。
輾轉到半夜,她才微微眯上眼。
突然,屋子外麵傳來腳步聲。
沈寒墨整個人身上充斥著酒氣,腳步踉蹌地回了府。
他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走到了最末間,他曾經的書房,輕輕推開了房門。
葉初雪睡覺時並不老實,翻了個身扯到了傷口,在夢裏輕哼了幾聲。
而這輕微的聲音被沈寒墨捕捉到了。
他循著聲音源頭走到床邊,俯下身把床上的人圈在懷裏。
一隻手撥開她的裏衣,按上纖細柔軟的腰。
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