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再說,直接掛斷電話。
回到臥室,我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景家的這棟別墅很大,上上下下十幾個房間。
可是屬於我的空間,卻隻有半張床,以及一格衣櫃。
除掉景怡給我準備的那些參加宴會的華麗西裝禮服,我自己的衣服很少。
花費一個多小時,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就全部裝完。
這一夜,景怡沒有回來,也沒再打電話。
第二天是周日,也是每周我和小天見麵的日子。
一大早,我就到樓下客廳等著。
等到九點多,景怡她媽也沒送小天過來。
我給老宅那邊打電話。
傭人吞吞吐吐道:“小姐早上過來,說是帶小少爺去遊樂園玩。”
我苦笑著掛斷電話。
景怡這是在懲罰我昨天的不聽話。
她一向知道怎麼拿捏我。
小天是她曆經難產生下的孩子,是我最在乎的人。
每周隻有一天能見到小天,我很珍惜。
但隻要我有一丁點惹景怡不快,她就不讓我見小天。
直到我低頭服軟。
我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撥通景怡的電話。
隻響了兩聲,對麵就掛掉。
我再次撥打,她已經關機。
我想了想,抱著試試的心態,撥通了小天的電話手表。
沒想到居然打通了。
“喂?爸爸!”稚嫩的嗓音傳來。
我的心底一片柔軟,輕聲問:“小天,你什麼時候回來?爸爸在老宅等你。”
“不要回去,我要坐旋轉木馬。”孩子一口回絕。
我溫聲道:“可是我們一周都沒見了,爸爸好想你,你都不想爸爸嗎?”
“不想!”毫不猶豫的回答。
“沒關係,那你先玩,爸爸等你。”
“不回去,媽媽說今天晚上帶我住帳篷,看螢火蟲。”
說著,對麵匆匆掛了電話。
我歎了口氣,拎著行李箱出門了。
本來,我想在離開前見一見小天。
不過,好像他一點都不想見我。
終究是我們父子緣分淺。
這樣看來,景家已經沒有任何讓我留戀不舍的人和事了。
也好,我可以灑脫離開了。
在外人看來,我是景怡家入贅的贅婿。
我們辦了盛大的婚禮。
但隻有我和景家人知道,嚴格說來,我和景怡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因為,我們沒有領結婚證。
當年,外婆重病時,放心不下還沒畢業的我。
她用外公曾經對景家的恩情相逼,要求我娶景家大小姐,我入贅也行。
那時,景老爺子顧忌景家的名聲,咬牙答應了。
外婆怕他們反悔,我一畢業她就要求馬上結婚,辦婚禮。
我也跟外婆說過,不用跟景家小姐結婚,我自己可以過得很好。
可那時外婆認為,她走後我就隻剩孤零零一人在世上了,連一個家人都沒有,實在可憐。
她對我入贅景家甚至產生了執念,怎麼勸都沒用。
“南南,看不到你結婚,我死不瞑目。”她語氣堅定。
我無可奈何。
其實,景家人都看不上我。
辦婚禮之前,景怡的母親找到我,私底下對我提了個要求。
她說,要等景怡生了孩子才能領證。
我想了想,答應了。
那時,我覺得結婚隻是給外婆一個交待。
不拿結婚證也挺好。
“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你外婆,她現在病重,可經不起一點刺激。”
景夫人語氣帶著威脅。
我本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形婚。
能讓外婆滿意就值得。
等外婆去世,我就可以灑脫離開。
可我沒有預料到,我對景怡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