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會武功?
不可能,能躲開肯定隻是僥幸。
書裏的蘇清夢應該就是個普通女人。
季如雪在心裏想著,臉上漸漸露出了厭惡之色。
“果然是深宅婦人,就是這般的小肚雞腸。你們不是每天都在讀女德女戒嗎?難道連侍奉公婆,聽從丈夫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季如雪這樣的口吻讓蘇清夢十分不舒服。
她們不過第一次見麵,對自己竟有這麼大的敵意?
隻見季如雪雙手環抱,表情更加的得意。
“我知道,因為皇上下旨賜我和釗哥成婚,你心生嫉妒看不慣我,但釗哥已經說了,你隻是成為了側室,其他的一律不變,這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林釗聽到這句話是連連點頭,甚至還握住了季如雪的手。
“是啊,如妹說得對,蘇清夢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個名分而已,需要如此斤斤計較嗎?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勾心鬥角之事,這要是在邊陲,我若是看不慣誰,早就一刀砍了。”季如雪搖了搖頭,望向蘇清夢的眼中盡是鄙夷。
蘇清夢隻覺得荒唐。
這季如雪也太狂了點吧。
“你既然覺得名分不重要,那我繼續作為我的正妻,你當林釗的妾,如何?”
果然,蘇清夢此話一出,季如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怎麼,你不是不計較這些名分嗎?”蘇清夢的表情卻十分悠閑,看著季如雪那冰冷的目光,“還是說你看我不順眼,想一刀砍了我?”
“放肆!”季如雪忍無可忍嗬斥一聲,“我乃炎國第一女將軍,你不過就是個古代的......你就是個無知婦人,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炎國第一女將軍?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蘇清夢的臉色冷了下去。
她娘可是先帝稱讚過的將帥之才,眼前的這位算什麼?
“我上過戰場殺過人,你呢?每天隻會蹲在家裏繡繡花,恐怕連字都不認識幾個吧。”季如雪歎了口氣,“我可不是你們這些嚼舌根的婦人,每天隻會吵架鬥嘴。”
說著,她就轉頭看向了床榻上的林老夫人,卻沒有注意到蘇清夢眼中一閃而過的冰冷。
“您沒事吧。”季如雪輕聲細語。
林老夫人一見到季如雪,那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娘沒事,還是你貼心呢,不像有些人。”
“對了,林玥。”蘇清夢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幾張紙,遞到了林玥的麵前。
“這是什麼?”林玥有些疑惑,他不認識幾個字兒,也看不懂上麵寫了什麼。
“這是藥方,一是給林夫人調理身體的,二是給老爺子的,三是你們家的那個五妹妹心有頑症,需要長期吃藥丸,這些都是藥方,你每隔七天去城東的芝寶堂買藥就可以。”
蘇清夢說得輕巧,而當林玥將藥方給林封一看,讓他讀出上那些藥材,結果林封嚇了一跳。
“你這是哪開的藥方啊?你知不知道上麵的藥多難買有多貴!”林封提高的聲音,“你怎麼如此敗家,林府都要被掏空了!”
“原來不僅善於嫉妒,還愛慕虛榮啊。”季如雪適當的插了進來一句。
“你們也知道這上麵的藥貴啊,可是你娘你爹,你們的寶貝妹妹,連續吃了一年,你們以為都是誰拿的錢?”蘇清夢眼神發冷,“你們林府有錢嗎?那都是我用自己的嫁妝填補進去的。”
林家人有些心虛。
既然這些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唯有來湊熱鬧的兩個老爺子,眼睛發亮,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但林釗卻覺得這點根本不算什麼,“不就是用一點嫁妝嗎?斤斤計較。”
蘇清夢移開目光。
留在這裏的每一秒都讓她厭惡。
“沒關係,以後你們就有了季大將軍呢,她可是立了戰功,定然有不少賞賜吧。”
沒想到蘇清夢又將矛頭轉向了自己,季如雪臉色不好。
“我知道你心生嫉妒,可這是聖旨,誰也無法改變,何況這是我與釗哥立下功勞後,陛下的賞賜!”
“你想多了,沒人會嫉妒你。”
蘇清夢擺了擺手。
季如雪的話倒是提醒到她了。
“我祝你們兩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她轉身離開。
看著蘇清夢的背影,季如雪卻十分不甘。
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怎麼會!
和劇情不太一樣啊。
她眼睛一轉,轉頭看著身邊的林釗,“蘇清夢不同意皇上的聖旨,她會不會鬧起來?”
“她敢!”林釗不屑一顧,“皇上念她蘇家滿門忠烈,才會多看她一眼,但若想讓皇上收回聖旨,這不就是在打皇上的臉嗎?”
然而此時的蘇清夢已經套了馬車離開了林府,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外,蘇清夢甚至連馬車都沒有下,隻讓車夫遞去了一塊腰牌,門口的侍衛一見便麵色大驚,忙將車子迎了進去。
那塊腰牌正是太後所贈,太後曾特地吩咐過蘇清夢進宮時不必通傳。
蘇清夢下了馬車,直奔皇上的禦書房。
此時的禦書房內,皇上看了一眼身旁的修雁白,“此話當真?”
“回稟父皇經過這幾日兒臣的探查,恐怕真的有蠻夷的奸細混入了京城。”修雁白頷首。
腦中浮現出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他追查奸細,卻誤入林府後院。
這時,太監來通傳。
“皇上,蘇清夢求見。”
“蘇清夢?”皇上有些驚訝,放下了手中的筆,“她不會是想讓朕收回成命吧?”
“父皇,外麵求見得是林將軍的夫人?”修雁白眼神微動。
“讓她回去。”皇上揮了揮衣袖,“朕不會收回成命的,林釗和季如雪皆是有功之人,何況正是將季如雪賜給林釗做平妻,也不會威脅到她的地位,她有何不滿?”
“平妻?”修雁白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太監出去傳話,結果又是一臉無奈的回來了。
“皇上,蘇小姐她不肯離開,執意要求見您。”
“她既願意等,那邊讓她等著。”
皇上有點不耐煩了。
安撫兩個功臣,皇上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妥。
好巧不巧,這時外麵下起了雨,打在窗戶上劈裏啪啦的響。
蘇清夢跪在禦書房外,脊背挺直。
“臣女蘇家蘇清夢,請旨,求見陛下。”
她不斷地重複著。
旁邊的太監看著心疼勸說了兩句,可蘇清夢不見到皇帝卻不罷休。
蘇清夢垂下眼眸時,一雙雲紋的靴子出現在她的麵前。
驟雨傾盆而落,他將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蘇清夢抬頭。
與修雁白四目相對。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