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入贅到我家的第三年,他醉醺醺地回到家。
“家裏沒藥了,頭疼。”
見我還沒睡,他不苟言笑的臉上有一絲厭惡。
若換做往常,我一定馬不停蹄地跑到各大藥房親自買醒酒藥胃疼藥頭疼藥。
明明是入贅到我家,我卻好似供了個祖宗每天心驚膽戰地捧著他脆弱的自尊心。
但現在,我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回臥室:
“醒酒了再談吧。”
“談什麼?”
他問。
“離婚。”
............
第二天一早,秦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昨晚喝得有點多。”
欲蓋彌彰一樣,他換著衣服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靜了靜,緩緩開口:
“那現在談吧,我們離婚吧。”
秦戈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我,眼裏滿是“你看吧我就知道”:
“受不了了,想找個勢均力敵的了是吧?”
“當初你哭著喊著要我入贅到你家,現在膩了就把我踹了?”
“柯縵,我告訴你,不可能!”
說完,他似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用力關上衣櫃門摔門而去。
我淡淡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好像已經毫無波瀾了。
太多次了。
我真的累了,也不在乎他的情緒了。
自從婚後一有矛盾,他就這樣摔門摔東西,然後紅著眼圈問我是不是嫌棄他沒實力。
為了守護他脆弱的自尊心,我降低了原來的生活質量。
我辭退了保姆,在工作之餘洗手作羹湯;對秦戈出去花天酒地也包容起來。
我想,他可能隻是一時之間沒有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人都有低穀期,我該包容他的。
但我想起昨晚朋友發給我的照片:
“這是你老公吧?”
“怎麼,你倆離了?來我們場子點了兩個女模,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了。”
我還在外人麵前全著他的顏麵,替他解釋了一番:
“沒事,他就是工作太累壓力太大了。”
朋友還在為我抱不平:
“累什麼?你天天輪軸轉還給他洗衣做飯的,也沒見你找男人。”
“他倒好,用著你的錢給自己媽治病,又在這假清高地花著你的錢花天酒地。”
“縵縵,你是不是被他下蠱了啊?這都能忍?”
朋友最後一句話點醒了我。
是啊,這都能忍?
明明從前我對於愛情的忠誠要求地十分嚴格,有過白月光初戀的都被我pass。
現在我的老公和出軌有什麼兩樣?
就這一句話,讓我第一次產生了離婚的念頭。
我想,我們該借著這個機會談談的。
但秦戈顯然不想談,他摔了門直接離開了。
助理給我打來電話,聲音還是一陣唏噓:
“柯總,秦副總今天又沒來,已經連著幾個月這樣了,底下的員工有工作上要聯係他的也聯係不上,您說這...”
我穩了穩心神,冷靜開口:
“通知他,停職。”
“真的?!好好好我現在去辦!”
助理顯然是忍了秦戈許久,得到我的許可後很快就掛了電話去辦流程。
我在家洗漱完畢還沒出門,秦戈就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身上專屬於女人的香水味竄入我的鼻腔。
他臉色很難看,惱羞成怒的模樣更是讓我覺得心涼:
“柯縵,你停我的職?”
“當初拿我媽的病要挾我入贅,現在又停我的工作,你又想幹什麼?離婚?我說了不可能!”
“你和你爸媽一樣,隻會算計別人,活該你沒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