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的白月光肺癌晚期,她的子女找上門求我和老伴離婚,說是為了滿足他們母親最後的遺憾。
老伴也一臉哀求地看著我,說已經陪了我五十年了,剩下的幾十年想留給他的真愛。
他說他陪了我五十年,何嘗不是我陪了他五十年。
我掏出這些年的各種賬單說:
“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
......
一對中年男女突然找上門,說是劉素娟的兒女,
劉素梅是丈夫的白月光,她和老伴分手都有五十多年了。
“阿姨,我媽她肺癌晚期沒多久能活了!”
“她最後的遺憾就是沒能和周叔在一起,求求你和周叔離婚吧!”
“這樣我媽走的也會開心點!”
劉素娟的兒女跪在地上衝我苦苦哀求道。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向周安,周安卻也一臉悲傷的看著我:
“雲芳,你就答應他們吧。”
“我已經在這個家蹉跎五十年了,剩下的歲月,我想好好陪陪她!”
看著他深情款款的模樣,我的心臟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揪住,一陣窒息。
若論蹉跎,誰有我蹉跎。
這五十年裏,我替他照顧家裏,給他的父母送終,養大他的子女。
他的衣食起居哪一樣不是我給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他坐享其成,卻反過來說自己被蹉跎了。
那把我這麼多年的付出當做了什麼?笑話嗎?
當下我便把人都趕了出去。
臨走前,劉素娟的兒女還罵我心狠,霸占了周安五十年還不夠,連他最後的時光也不放過。
我很想反駁他們。
為什麼要放過?這五十年我付出了所有,青春和感情。
放過了我成了什麼,他們是白月光朱砂痣,我是蚊子屎嗎?
因為這件事,周安開始和我冷戰。
這幾年他一和我吵架就喜歡耍小性子。
我看在我們年紀都大了的份上不和他計較,該吵的年輕時都吵過了,老了就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願望,周安都不給我實現。
這次他也算真的把我惹毛了,我也不打算再主動哄他。
一連幾天,我都沒做他的飯,衣服也隻洗自己的。
我要看看,沒有了一到飯點就能吃上的熱乎飯菜,沒有了一打開衣櫃就能穿上的幹淨衣服。
他周安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這天周末,兒子把孫子送到我這裏,勸我道:
“媽,你和我爸都一把年紀了,至於弄成這樣嗎?”
“聽說你這幾天還不給我爸做飯,你看把我爸餓成啥樣了?”
孫子在一邊玩著手機,被他爸狠狠敲了一記,連忙抬起頭附和道:
“是啊奶奶,你把爺爺都餓成啥樣了!”
我生氣地將給孫子削好的蘋果送進自己嘴裏,生子生子,我卻生了個白眼狼。
“媽!我好心勸你,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和我爸鬧別扭,你下半輩子是打算自己過嗎?”
“誰還會要你這個小老太太啊?”
“我爸就是想幫助劉姨完成她臨終前的心願,你一向吃齋念佛,怎麼現在這種積德行善的事情反而不願意呢?”
我捂了捂胸口,感覺一陣抽痛。
兒子見狀想過來扶我,被我一把揮開,我大罵道:
“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媽,你就別開這個口!”
兒子被我氣跑了,但還是把孫子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