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被他冰冷的眼神嚇的一凜,當即跪在地上磕頭。
“皇上,大事不好啦!”
他的語速又急又快:“皇後娘娘剛剛練舞時,不小心弄傷了腳。”
“她說,在您回來之前,誰都不能給她醫治。”
“您快去看看吧,要是耽誤了,皇後娘娘一個月都不能下床活動了。”
謝時安身形一滯,低頭看了看我。
我迷糊的難受,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火灼燒著。
但還是拚盡全力說了句:“去吧。”
謝時安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像是要抓住什麼轉瞬即逝的東西。
可片刻後,他還是鬆開了。
“把禦醫找來!”
謝時安朝小太監下令:“若是有什麼差池,你和禦醫的腦袋,就都別要了。”
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說是,謝時安放下我,輕輕摸了摸我的臉。
“我去一下,就回來。”
謝時安那晚離開後,徹夜未歸。
倒是小太監真為我找來了禦醫。
但他探查許久,卻壓根探不出問題。
也是,蠻國的怪病,朝雲國的醫生如何能知道呢?
淩晨時分,小太監和禦醫便去往皇後的寢宮,長跪不起。
“屬下無能,望皇上責罰!”
良久,穿戴整齊的謝時安,從皇後的寢宮走了出來。
他疲憊的捏了捏額角:“什麼意思?”
禦醫頭埋得更低,遲疑許久,才說:
“屬下施盡畢生所學,想要找到惠嬪娘娘的症狀根結。”
“可是......”
謝時安皺起眉,語氣急促又不耐:“說!”
“可是惠嬪娘娘的脈象四平八穩,也無其他異常,就是......身體康健的模樣。”
“許是屬下才疏學淺,不敢斷言,望聖上責罰。”
皇後在屋內低低的笑了一聲。
“皇上,惠嬪這是思郎病,她念你念的可緊,還不去看看?”
謝時安一張臉陰沉的可怖。
他怒氣衝衝的到了南鳳宮,狠狠推開房門,把正在休息的我驚醒。
謝時安掃了我一眼,滿眼揶揄。
“朕一個人過來的,你不必裝了。”
我艱難的翻了翻眼皮,用了很久爬起身,就要給他行禮。
謝時安卻越來越惱火。
“朕知道你不甘心,怨朕不信守承諾,將你立為皇後。”
“可朕的苦衷,你明白嗎?”他指著窗外:“若不是皇後他們一支的幫扶,朕如何能殺出血雨腥風,登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
“是,朕承認,有了皇後以後,還是將你當做婢女,沒給你名分,這是朕的錯。”
“可那是皇後的意思,她讓朕一輩子不得立嬪妃,甚至還一度想將你趕出宮外,若非我態度強硬,你連婢女都不能做!”
“如今,朕為了給你加封惠嬪,已經破了皇後的規矩,你還不滿意?非得讓朕把這皇後之位也給你,才願意罷休嗎?”
他雙目猩紅,聲音激動到無以複加。
卻根本沒影響我一絲一毫。
我慢慢的下床,跪在他麵前:
“見過皇上。”
啪。
擺在桌上的瓷器,被謝時安一巴掌拍碎。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死死盯著跪地不起的我,良久後,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
“朕知道,你用這些手段,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可今時不同往日,你若還如此放肆,就算得到我,也隻會逼的皇後家族謀反。”
“那樣,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搖了搖頭,正要轉身出去,我卻感覺胸口血氣上湧,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