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家裏送給我和季宴禮的婚房。
隻是當時的他一身傲骨,為了不被別人說是吃軟飯的鳳凰男,堅決不願意住進我的房子。
而我,就為了保護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陪著他在六十平的出租屋住了六年。
現在既然決定去國外,婚房留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從房產中介回來,剛打開門,就看到季宴禮坐在沙發上:
「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
語氣強硬,仿佛我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
「你不在醫院陪你的婉婉?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語氣平靜的問道。
「安綺,你不要在這裏陰陽怪氣的!」
「我跟你解釋過無數遍,婉婉隻是我的病人,你自己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現在立刻去菜市場買隻老母雞,婉婉受傷了,你給她燉個雞湯補補。」
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理所當然一樣。
我呆住了。
清醒以後的我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不要臉。
見我不說話,他有些不耐煩,推了推我的肩膀,催促道:
「愣在那裏幹嘛,快去啊,去的晚了就挑不到新鮮的雞了。」
「對了,你再買點蟲草花,鹿茸菌這些,放進去一起煲,盛出來的時候記得把油撇掉,婉婉不喜歡吃太油膩的。」
盡管對季宴禮已經失望到了極點,但從他嘴裏聽到這些話。
我的心中不免還是泛起一陣悲涼。
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凡事以他為先,他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著我的照顧。
他不知道我愛吃什麼,不知道我喜歡的顏色,不知道我常穿的衣服牌子。
前兩年,我急性闌尾炎開刀做手術。
和季宴禮撒嬌想喝他給我煮的粥。
可他隻是皺起了眉頭:
「安綺,你的大小姐脾氣在我這裏沒有用。」
「想喝粥,你自己不會點嗎?」
自從那一次過後,我再也沒有向他提過這樣的要求。
以前的我天真的以為,季宴禮隻是太直男了,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醫院。
才會這麼不懂得女生的心思。
可現在,我才知道。
不是他不懂,隻是他不願意在我身上懂而已。
我心中酸澀無比,極力的控製才沒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見我不說話,隻是眼眶紅紅的望著地麵,季宴禮有一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