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夕,沈絨患上了癌症。
她說,在最後僅剩的日子裏,她不想留遺憾。
於是,原本屬於我的婚禮,主角變成了楚年。
我不同意,她便誣陷我家暴出軌,讓我名聲盡毀。
事後她則是眼淚一擦,毫無負擔的奔赴了白月光的懷抱。
我不顧尊嚴去求她,勸她治療,勸她回頭。
可換來的,卻是侮辱與暴力。
最後體驗過斷指之痛,我才徹底清醒了。
1
做好飯菜,苦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到沈絨回來。
她剛進門,一句話沒說,遞給了我一份報告。
我疑惑的接過,一字一句的掃過。
眼睛最後停留再報告末尾文字時,瞳孔不由自主的擴了擴。
「骨癌......?」
沈絨始終沒有說話,定定的朝我點了點頭。
我強撐著笑意安撫,隻是手剛觸碰到她,她立馬往後退了退。
空氣有一次的凝固,或許是連她也覺得自己應激了,勉強的開口道。
「阿浩,婚禮......就先取消吧。」
「我剛好,也有別的事要和你商量。」
沈絨的嘴唇有點腫,喉嚨也有些沙啞,我猜她可能是哭過。
「好好好,我看了你這個病現在還是初期,我會聯係醫生,會處理好的,你先不要自己嚇自己,婚禮可以以後辦,我們......」
以為她是害怕,我不斷規劃,給她安全感。
但下一秒。
她說的話卻宛如巴掌一般,直接將我扇懵在原地。
「阿浩,我的意思是,婚禮不辦了,我們沒以後了。」
「其實,和你在一起這六年,我心中一直都還有楚年。」
「我現在患癌了,說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你懂我的意思麼?」
我想說我不懂。
不懂得癌症為什麼不是治療,不懂得癌症為什麼要找她的白月光。
怎麼不留遺憾,去找楚年,和他一起治療或是待在一起才算是不留遺憾麼?
但沈絨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她後退了一步拒絕了我為她擦淚水的手,聲音顫抖的同時帶著懇求。
「阿浩,成全我吧。」
「最後的日子裏,我希望陪伴我的是楚年。」
說完,她轉身離開。
等我從愣神中反應過來跟著追出去時,看見的,卻是沈絨窩在楚年的懷裏哭泣。
隔著幾米距離,楚年嘲諷的朝我抬了抬頭。
「沈絨......」
我的聲音一出來,沈絨立馬鑽上了車。
像是怕我跟上一般阻攔她一般,不斷催促著楚年上車離開。
楚年沒有著急上車,而是停在原地在沈絨看不見的角度朝我笑。
「聞浩,你又一次輸給我了。」
「用了六年也沒能讓他愛上你,你真失敗啊。」
「謝謝你幫我把她照顧的這麼好,你放心,之後的時間,我會——好好陪她的。」
我握緊拳頭就想朝他揮去,但他先一步被沈絨拉上了車。
自始至終沈絨都沒有轉過頭看我,像是想向我袒露她堅定的決心一般。
一晚上,沈絨都沒有再回來。
頂著疲憊,我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無一例外,全都未接。
我又嘗試給她父母打電話,對方一聽是我,隨口敷衍了兩句也匆匆掛斷了電話。
死死握著手機,我強迫自己冷靜。
眼見著時間越來越晚,我吐了吐堵在心口的鬱氣,停止了沒回應的打擾。